大年三十,沈如一家人從早上就開始忙活了,下午的時候,院子里搭了祭臺,準備祭奠先祖。
向著京城方向,沈宴站在前頭,左手是沈念,右手是沈如。
沈宴身后,則是沈母帶著沈萱,錢氏帶著兒子沈峰;沈萍則在最后。
沈宴口中念念有詞,著祭文。
“父親在上,不孝子沈宴再次向你告罪,安國侯府在不孝子手中終結(jié)。”
沈宴著,跪倒在地,重重磕了個響頭。
其他人也都跪下磕頭,以告先人在天之靈,今日不同往時,世上再無安國侯府,只有沈家!
祭奠完成,沈如著沈父臉上的失落,正想安慰幾句,聽到了敲門聲。
不請自來的蕭無燼帶著侍衛(wèi)魯毅,在翠喜的帶領(lǐng)下,走了進來。
而似乎,對沈家目前的住所,有所成見,一個流犯,住這樣的大宅,合適嗎?
“今日前來,怕是打擾諸位了。”
明面上,蕭無燼還是客套道,“一點心意。”
話間,身后魯毅遞上了一個用油紙包著,用細繩綁著的東西。
沈如聞到臘肉的味道,這刺史大人來訪,送的禮物挺質(zhì)樸啊!
“罪人見過刺史大人。”
沈宴對著蕭無燼作揖道。
“昔日沈如對我有救命之恩,今日前來,只當日常往來,沈公不必多禮。”
蕭無燼道,目光向了沈如。
“蕭大人是有事同我談嗎?”沈如倒是直白問道,“要不,我?guī)慵抑修D(zhuǎn)轉(zhuǎn)?”
沈如的直接,倒是驚到了家里其他人,不管怎么,這刺史大人也是個外男啊!
“正有此意。”蕭無燼竟也應下了。
“阿如!”沈母忍不住喚了聲沈如的名字。
“無事,爹娘,你們?nèi)ッΠ桑裉炜墒谴竽暌梗皇沁€有很多要忙的事情嗎?”
沈如淺笑道:“蕭大人,這邊請吧!”
走在青石板路上,蕭無燼又了周圍掛著的紅燈籠,還有窗戶上貼著的窗花。
“你們倒是心大,發(fā)配到了涼州,依舊以往做派。”
蕭無燼的話語里,沒有聽出喜怒。
“做人嘛,重要的是開心咯。”
沈如回道:“蕭大人,這生活是拿來享受的,而不是每日苦兮兮的。發(fā)配涼州怎么了,日子還是要照過啊!”
“你倒是想得開,沈如,你們生活富足,但是有沒有去過這涼州百姓,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蕭無燼冷著臉道,“我平生最恨驕奢,你知道嗎?”
“你仇富啊!”
沈如皺著眉向蕭無燼,長得人模人樣,這心理卻有些變態(tài)呢!
被沈如嫌棄的眼神著,蕭無燼臉板的更正了。
“我們呢,不偷不搶,雖然都是祖上積德,但是祖上庇佑后代,無可厚非啊!”
沈如為自家辯解道:“我尊重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但是不代表我就喜歡去過擰巴日子。流犯怎么了,能把家財保全下來,是我們自己的本事!”
蕭無燼對沈如的話,也挑不出毛病來。
“身在其位,必謀其職!”
蕭無燼道:“今日前來,我也是想同你探個底,除了提煉細鹽,你還能做什么?”
“一個細鹽還不能滿足你啊!蕭大人,你總不會真要我去走西域吧!”
沈如戲虐道:“隔壁顏家,不是此間老手嗎,你怎么不讓有經(jīng)驗的顏家出這個力?”
“你知道的挺多,顏家祖上就是走西域發(fā)的家,只這是他們的家族密辛,當官的,不可能逼百姓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你就可以逼我?”
沈如立馬反問,“哦,也是,流犯不是正常百姓是吧。”
“是你想要得到官府庇佑,所以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