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這開鑿運河,要多少財力人力?若不是將那采石場的花崗石賣出去,涼州的賦稅難道靠農(nóng)夫種地嗎?”
蕭無燼道,“昔日我并非沒有想過其他法子,也想過讓涼州富商出錢,但是你以為那些人有那么好話嗎?”昔日經(jīng)受過的苦楚他也不想多,他身在其位,再難也是要繼續(xù)的。
“還有,那十萬大軍駐扎邊關(guān),關(guān)這鑿河何事?”
“屯田養(yǎng)兵啊!”
沈如道:“十萬大軍的吃喝不都是朝廷給的嗎,朝廷的錢哪來的,百姓的苛捐雜稅。你們涼州的農(nóng)夫,牧民多辛苦啊,本就收成不好,還要交納賦稅。”
“多少年沒打戰(zhàn)了,養(yǎng)著十萬大軍,也費錢啊!”
蕭無燼好奇著沈如,隨即嘴角微微扯了下,似乎有些笑意。
“你一個侯府千金,怎么如此為農(nóng)夫著想?”
“我祖父,當初可是四處征戰(zhàn),涼州邊關(guān)都待了五年的。”
沈如把已故老侯爺拿出來當借口,“我的武藝跟見識,很多都是祖父教的。”
“沈老侯爺?shù)氖论E,有所耳聞。你找過那趙公明嗎?他昔日就是沈老侯爺麾下。”
蕭無燼不由問道。
“沒有,祖父定也不希望我們借著他的名號行方便的。”
“我,眼下你不如把這鑿河的事提上日程吧,有什么麻煩的,都列出來。”
沈如繼而道:“我這個人喜歡解決麻煩!”
讓十萬大軍來鑿河,這等事情也只有沈如想得出來吧!
不過……蕭無燼腦子一轉(zhuǎn),沈家同那趙公明的關(guān)系,似乎這事聽著也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顏家那邊,沈如對顏少卿有救命之恩,所以也就是,沈如能跟顏少卿討價還價。
蕭無燼沈如的眼神,就帶著些許地籌謀了。
“你不要著我,你在算計什么?”
沈如敏銳地捕捉到了蕭無燼的神情,立馬斂了神色問道。
“只是覺得,或許,你們沈家來涼州,也不算什么壞事吧!”
蕭無燼淡淡道:“對了,細鹽的事情顏少卿已經(jīng)知道了,他會將細鹽賣給西域那邊。”
“沒跟我有關(guān)吧!”
沈如心里驚了一下,顏少卿對自家北院的好奇,會不會跟細鹽扯上關(guān)系?
“自是不會,若是關(guān)于你會提煉細鹽的消息傳,涼州你也待不住了。”
蕭無燼了一眼沈如,就繼續(xù)放眼望向遠方那高山了。
她會的多了去了,沈如心里嘀咕,面上不顯。
“既然出來了,我想涼州的牧民。”
沈如提議道:“哪里牧民最多呢?”
“怎么,你想放羊?”
蕭無燼難得的打道。
“不,我想噶羊!”
沈如很認真地道,還做了個手刀姿勢。
蕭無燼頓時失聲,愣了一會道:“為何?”
“養(yǎng)羊不就是為了吃嗎?”
沈如反問,“羊吃草,養(yǎng)大了不就是賣了吃嗎?”
好像也是。蕭無燼竟然不出否認的話來。
“牧民有放馬的,牧羊的,養(yǎng)牛的,你都想嗎?”
“對啊,我們沈家人在涼州,也總該做點什么的吧!”
沈如道,且不牛奶,羊奶都還不普及;烤羊肉串也還沒成為夜宵美食,這些可都是商機啊。
“難得你如此上進。”
蕭無燼贊許道:“你的確與那些世家閨女子不一樣。”
“呵,生活所迫而已。”
沈如敷衍道。
蕭無燼也就帶著沈如去找了牧民。
涼州有著中原沒有的大草原,但是眼下還不是草地最豐茂的時候。
“蕭,蕭大人!”
蕭無燼顯然之前來過這戶人家,對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