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江南士民多為學識淵博之人,所以,罵起人來不可謂不厲害,一個個言語犀利,直接罵的人羞愧難當,卻又無法辯駁。
此時。
李過就被罵的捏緊了拳頭。
作為一名陜西人,要他不恨建奴,不想收復北方,那是假話,要他沒有與建奴死戰的心,沒有勠力與建奴血戰過,也是假話。
去年,他李過自己就有數次帶著騎兵沖擊過建奴大營,數次手刃建奴。
只是因為己方到底是農民軍除了只會拼命外完全沒有對方有組織有戰術,故而屢戰屢敗。
但李過沒想到今日卻被這些江南士民罵得他們似乎很無恥,似乎很沒用。
不只是李過。
所有警務兵們對此感到很憤怒!
畢竟他們都曾是闖軍余部,都曾是與建奴從山海關血戰到湖廣的闖軍余部。
雖然因為大多數是農民,沒有較強的組織度,也沒有先進的裝備,還沒有足夠的錢糧支持,所以,在各方面都更強的建奴面前一路戰一路敗。
但大部都沒有放棄過抵抗。
所以,此刻這些警務兵實在是感到憋屈。
有的捏緊了手里的長矛。
有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有的也開口罵娘起來。
……
“他娘的!”
作為以前闖軍部將的李來亨此時就忍不住了,拔出刀就要走過去,似乎恨不得要殺了對面大罵他們的江南士民。
“李來亨!”
這時候,從南京兵部衙門里面出來的李巖大喝了一聲。
李來亨聽到李巖喝了他一聲,只后回頭了過來,雖然拉著一張要吃人的臉,但眼眶里卻塞滿了淚水:“李巖大哥!”
李來亨這些闖軍將領依舊以之前在大順軍中的稱呼稱呼著李巖。
李巖此時也很憤怒,他作為之前的闖軍軍師,自然必誰都清楚闖軍這支流寇到底是不是慫包軟蛋。
“殺了他們只會加深江南民眾對我們的誤會!記住,肉體消滅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殺了不少的貪官污吏,豪強劣紳,解救了那么多百姓,但天下人還是在罵我們是流寇,哪怕我們已經歸附了朝廷,依舊被罵為流寇,就明了這個道理。”
李巖冷言著對面的江南士民。
他發現江南士民中有些人正用蔑視的眼光著他們,正得意洋洋地著他們。
而耳中傳來的也盡是“流寇”、“反賊”這些字眼。
這些字眼很屈辱。
但李巖知道他不能像割草一樣將對面這些江南士民直接除掉,讓其閉嘴。
因為李巖知道他一旦這樣做就意味著他和他的稅政警務兵就真的是流寇。
“可是!他們竟這樣羞辱我們,這口氣,他娘的,老子不出受不了,李巖大哥!老子不相信,如果建奴殺到江南,他們能比我們秦人善戰到哪里去!”
李來亨了起來。
算是闖軍中比較年輕的將領的他明顯更無法忍受對面無端的責罵。
“那也得忍著!”
李巖突然對李來亨大喝一聲,并又了起來:
“自古欲成大事者,當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能為常人不能為之事,不然,我們如何滅建奴,收復家園?”
李來亨沒有想到李巖會吼他,一時又氣又驚訝,同時又覺得李巖的也有些道理,也就只吐了一句后:“我實在氣不過!”
“我們現在是陛下的兵馬,是朝廷的兵,是要解救民眾的中華人民軍,所以,與以前不一樣了,他們雖罵我們是流寇,但我們自己清楚我們已經不是流寇了,我們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原則,有自己的軍紀!”
李巖語重心長地著,就又大聲喊了起來:“只要想一想,我們是在為將來能北伐勝利,能收復家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