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首的窮人,也會有乞丐,更有兇狠的衙役官差,也還有吃霸王餐的地痞流氓。
不過,左懋第覺得這里論權貴的奢靡卻比不上江南。
他驚訝的發現大明皇帝陛下來此地已有兩年,在皇帝身邊辦事的權貴高官也在淮安一帶云集了無數,但這里依舊沒有華貴的皇家園林,也沒有奢靡的私家園林,更沒有出行時童仆便有數百上千的畫面。
和諧的軍民關系與官民關系讓這里的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顯得特別近。
也顯得特別有禮。
士子與農戶互相拱手作揖。
軍士與庶民在一個田埂上歇息。
“這樣的大治之世畫面,竟然是在皇莊出現!這是為什么,沒有我士大夫治理的皇莊怎么可能出現這種盛況!”
左懋第百思不得其解。
“北伐!”
“北伐!”
“北伐!”
嘹亮的吼聲從整齊如一切割機切割出來的標準長方體的近衛軍新兵方陣,正在進行吶喊著他們的口號。
左懋第一路過來聽到這樣的吼聲已經不下十次。
甚至,讓左懋第驚訝的是,連孩童都在唱著有關北伐的歌謠。
更有士子站在簡單搭建的平臺上與一眾士民演講與討論著為何北伐為何要實現大明一統。
左懋第很喜歡這種自由講學自由討論的風氣。
但左懋第更加欣慰的是。
這種場面,終于是這里有江南也有的場面了。
而朱由檢也注意到了左懋第情緒的變化,也就問了起來:“,你現在在想什么。”
“是!”
左懋第應了一聲,并道:“臣在想,若論學風,江南與此地不遑多讓。”
朱由檢冷冷一笑:“這能一樣?你仔細,江南的士子能做到去庶民中傳道嗎,能做到于田間地頭去做調查嗎?
你們的坐而論道是于院于高間的文人雅集而已,即便針砭時事也只是空談,而他們的坐而論道是與士兵、與百姓、與藩王宗室甚至與俘虜的建奴戰犯議論,這可不一樣,你們的談論是會越談越空,路越窄,他們的談論是越談越實際,路越寬!”
左懋第仔細了,的確發現了不一樣,也就沒有再話。
一時到了軍工基地。
左懋第就見一望無際的廠房車間內,全是來來往往的人流,有推著斗車拉鐵礦的,有拿著鐵鍬往爐子里加火的,有在哼哧哼哧挑著石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