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完這句話后,大殿內安靜了下來。
京城失守,祖業未保,是大明最容易被人詬病的地方和最大的痛處。
狡猾的建奴明顯抓住了大明這個痛處。
朱由檢因此捻了捻自己頜下的胡須,眼神犀利如劍地了外面。
外面天已漸漸陰沉下來,云已由白色轉為烏色,四下來仿佛埋伏著無數甲兵,也仿佛有無數打著儒家道義為名號的儒士在叱罵他朱由檢是棄社稷于不顧的無道君王。
朱由檢猛地站了起來。
自己是個穿越者。
嚴格來講,自己并不是朱家子孫,只對華夏之富強太平有盡責之義務,對朱家王朝并無盡責之義務。
儒士憑什么指責自己!
難不成他們在大清做奴才就比朕高尚嗎?
一個個認異族為主,滿口仁義禮智信,卻依舊盤剝百姓,把一個個屠殺漢人無數的惡徒奉承為天下圣主。
若論無恥!
到底是誰比誰無恥!
再傻子才不進行戰略轉移,天子守國門,卻不是只守不講究策略!
朕在淮安練兵分田,而未入江南繁華地一步,難道不算為天下而守,為國家而守基業?
如果真按照儒家的標準來做皇帝,現在倒是趁了他大清的意,自殺成仁后就成了他大清奴役天下漢族的理由,畢竟是為自己這個皇帝報仇嘛。
朱由檢也知道從他當時決定離開京城而不是向一個儒教衛道士皇帝一樣自殺謝國就注定今日會有這樣的謾罵。
所以,朱由檢早已做好建奴拿這個打擊他的心理準備的。
如今的他聽后也想了會兒后,最終還是只是道:“你們的法吧。”
……
“陛下,漢奸輩胸中無家國民族,只有順勢之為,且其意也是假借儒家之學而掩飾其狼子野心,我大明興明會當以文章揭露其丑惡,另外,若口舌無用,亦當用刀劍殺之!”
蔣德璟這時候擲地有聲地了起來。
朱由檢聽后點了點頭:“學問思想要去辯,但也不能只做口舌之爭!他多爾袞能派寧完我來殺朕,朕亦能派人去殺他!殺天下漢奸!擬旨,秘密成立除奸鎮撫司,率屬于錦衣衛名下,吳孟明兼任鎮撫使,你兼任鎮撫使訓導官,你選擇忠誠的人加入除奸司,由吳孟明進行訓練!盡快展開除奸人物,不能讓這些漢奸過得太舒坦了,得讓他們時刻活在恐懼之中,知道這天下不是他們什么就是什么!”
“是!”
蔣德璟和吳孟明皆回了一句。
……
在朱由檢讓蔣德璟和吳孟明組建除奸鎮撫司時,龔鼎孳這個歷史上投降滿清的大才子之家族也正在被東廠抄沒。
已嫁給龔鼎孳歷史上還被滿清封為誥命夫人的顧橫波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龔鼎孳會搞出這事來。
眼著東廠的人抄自己的居室,而自己不得不披頭散發地同龔府其他貴婦被關在一屋子里,她就不由得擰眉咬唇起來:“早知道因為得罪一個千總就要被殺頭,我應該找個武臣為妾才是啊!”
“誰是徐善持!”
顧橫波自嫁入龔府為妾后便被改了名為徐善持。
所以,此時出現的東廠番役就如此問了起來。
顧橫波沒敢回答,忙把自己的心腹丫鬟玉娉推了出來:“回差爺,她就是!”
這玉娉兩眼帶淚的了顧橫波一眼。
但最終,玉娉還是走了出來:“奴家就是!”
“姐姐何必如此,當初在秦淮河,你我共榻夜話許久,妹妹可是一直記得姐姐樣貌的,姐姐的一雙桃花眼,如秋水一眼,可不是誰都能有的,也不是誰了后就能忘記的。”
李香君這時候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