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槍,他腦海中便會浮現出曉中那位槍魄的身影與路數。 槍魄的槍,是素雪槍,與騎槍并不相通,但殊途同歸,槍魄的回馬槍也好,騎士指南中的騎士技·隼擊也好,墨檀都能運用自如,信手拈來。 然而此時此刻,賈德卡卻為墨檀揭開了那原本讓他以為遠不如槍魄的槍術,被歸納于基礎騎士技中的隼擊外面那層面紗。 沒有所謂的‘翩翩君子,溫潤如玉;藝中之王,各器難敵’那么恨不得用十六個字延展出十六萬字的文藝性,此時此刻,賈德卡便用手中的騎槍與這招騎士技·隼擊,清晰明了地教會了墨檀,何為——貫穿。 不過就在墨檀頓悟的瞬間,賈德卡手中的騎槍已經化作片片飛焰消散在了空氣中,不僅如此,他那在出手瞬間就已經被斗氣撕碎了衣袖,赤裸在外面的右臂雖然沒有任何傷痕,卻被鍍上了一層殷紅的血珠,除此之外,老人的口鼻也在同一時間溢出了鮮血。 誠然,賈德卡是所謂的天妒之才,是看別人證道傳說,自己就能不小心晉階史詩,是稍微有點著急就能領悟到旁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觸及的領域,是足以讓老天爺遭受大量輿論壓力的天賦怪,但他在成年后直到今天都從未重新踏足騎士之道也是事實。 正如墨檀在當前人格下所說過的一句話,這個世界是相對公平且絕對不公平的,而其不公平之處,完全可以被任何一個擁有遠超正常人平均水平的天才詮釋,亦可以被那些含著金湯匙,生來就高人一等的貴人證明,而賈德卡·迪塞爾這種人的存在,即是這世間萬般不公中最過分一類的詮釋。 然而這個世界同樣也是相對公平的,那就是只要你愿意付出,那么就一定會得到回報,或許有些人努力一生所得到的回報都不如那些貴人的某頓晚餐,但‘回報’的存在卻是客觀事實,就算它的性價比再低,就算它到最后被發現其實是個‘教訓’,那也是真實存在的。 而從這個角度看來,這些年來從未在騎士之道上努力過的賈德卡,終究還是無法跨越這條名為傳說的鴻溝,亦是一種令人喜聞樂見的公平。 只是樂見這種公平的人絕不包括他背后這些同伴就是了。 “不服老不行啊。” 賈德卡咧嘴一笑,隨即便憑斗氣將自己的法杖隔空攝入掌心,轉身輕踏地面便追上了墨檀等人,剛想再說些什么讓大家安心,卻是面色一變,猛然回頭—— 于是,賈德卡與下意識地順著其視線望去的大家便看到了,那怪物原本空洞的眼眸似是被點燃了一般,泛起了一縷漣漪。 盡管只是微不可察的,仿佛嬰兒降生時手指在無意間抽搐的漣漪,但卻在眾人心底掀起了滔天駭浪! 沒有人說話,大家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別過視線,沉默地奔向那愈發近了的出口。 時間一秒接一秒的流逝,隨即便在一個毫無規律與征兆可言的瞬間凝滯。 瘋狂而洶涌的殺意與憤怒從背后襲來,令每個人在這一瞬都如墜冰窖般難以呼吸、渾身刺痛。 不可理喻的追擊者,在最后關頭打破了旁人自說自話的規則,在距離上一次行動遠遠不到一分半的某個時間點,再次出手。 然后—— “你小子運氣真不錯。” 賈德卡苦笑了一聲,在橫在身前那條右臂骨骼悉數迸碎的同時對墨檀笑了笑,隨即便抬起并非慣用手的左手凌空虛握。 于是,一柄畫風與之前那桿騎槍相同,通體赤紅且布滿了金色紋路的巨劍便被老人握在手中。 “再送你一課。” 賈德卡微微偏轉身體,甩開垂在身側、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的右臂,簡單、直接地揮下了手中巨劍:“沒有傳說的威力,傳說的境界你稍微湊合看一下吧。” 說完,老人便揮下巨劍。 于是,那已經被眾人沖過了大半的通道,便干脆利落地被豎著切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