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風太大,沙子進眼睛了。”
祖奶奶別過臉去,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眼角眉梢活躍著一種叫做欣喜的情緒,語氣帶著幾分撒嬌,真是一點祖奶奶的范兒都沒有了。
“總算事了,我接下來還有大事要做,”李羨魚松口氣:“跟我走吧,把龍珠取回來。”
祖奶奶橫了他一眼,“自己的東西,自己不會要回來?”
李羨魚撓頭:“你是讓我殺了丹云子?”
祖奶奶推了他一下,帶著些許刁蠻:“你過去拿。”
“好吧好吧。”李羨魚點點頭,拉著祖奶奶的手往回走。
走出密林時,兩人手就松開了,盡管牽祖奶奶小手已經是常有的事,沒其他意思,但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太親昵。
李羨魚不想讓自己顯得好像是最秀的一代戰魂傳人。
上清派眾人立刻看了過來,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躺在妹子懷里半死不活的丹云子強撐著打起精神,一言不發的凝視著祖奶奶。
祖奶奶視若無物,她的注意力都留在了自己正牌曾孫身上,眼里再容不下別人。
“感謝上清派的仗義出手,感謝丹云子道長貢獻精力,溫養龍珠。”李羨魚很禮貌的作揖:“此番恩德,李羨魚銘記在心。丹云子道長,請把龍珠還我。”
“你想害死我哥嗎,龍珠在傳人體內,傳人不死,是取不出來的。”清徽子瞪著李羨魚。
“那我不管,龍珠是我的東西,我視若珍寶,甚于生命,是一定要取回來的。”李羨魚淡淡道。
上清派眾人“嘩”一下圍了上來,目露敵意。
祖奶奶很滿意李羨魚的態度,黑水靈珠要么傳人死亡,要么她主動去取,否則是出不來的。她近乎不講理的要求李羨魚來取,可不是真要他殺丹云子取珠子,而是要他做出姿態,必須取回龍珠的姿態。
這樣她就會覺得自己在他心里是很重要的,地位很高很高的。
不知不覺間,她的心態已經偏了。至于偏向了哪里,她自己其實還沒反應過來。
“怎么,我曾孫要取回自己的東西,還得經過你們上清派的同意?”祖奶奶適時的站出來,她大步流星走向丹云子,圍著他的上清派道士們不自覺的讓開路。
她停在丹云子兄妹面前,兄妹倆都在看她,哥哥是痛苦中夾雜著灰敗,妹妹則是小狗般可憐巴巴的哀求。
“祖奶奶,你給我哥一個機會吧,李羨魚已經是年輕一代的頂尖高手了,他不需要龍珠了,求求你,給我哥哥一個機會。你不知道他有多渴望變強,他一直都不喜歡笑,可自從您待在他身邊后,他整個人都燦爛了很多。”
清徽子哭著說:“我知道您不承認我們的地位,可我們終究是李家的血脈,我們將來的孩子,也是會覺醒強化異能的。”
“在您最需要李家血脈溫養龍珠的時候,我哥哥義無反顧的幫您,哪怕身子虧空,日漸虛弱,他都任勞任怨的啊。您不能因為李羨魚還活著,就一腳把我們踢開。”
清虛子嘆道:“丹云子是個好孩子。”
祖奶奶看了老道士一眼,她伸出一根玉指,虛點丹云子眉心:“你看,你的天賦也就這樣了,勤能補拙永遠是平庸者的自我安慰,以你的天資,即便再努力,未來成就有限。我不是神仙,不可能給你一個錦繡前程。確實,我的歷代傳人都是半步極道,可不代表只要是我傳人,就都得是半步極道。”
“他們能成為半步極道,是因為他們自身便是人杰。”
丹云子心如死灰。
他丹田亮起淡淡的黑光,愈發明亮,而后一顆烏黑圓潤的珠子從他丹田浮出。
大概是知道大勢已定,丹云子手腳輕輕發抖,死死咬著嘴唇。
清徽子尖叫道:“祖奶奶,當真如此絕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