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怕她有閃失,立刻跟了上去,翠花停在1號車廂尾部,微微拱起脊背,呲著牙,盯著衛生間的門。
“是在里面嗎。”李羨魚不得不佩服動物的嗅覺,即便是他這種修煉過鼻竅的大佬,也很難在氣味駁雜的人群里準確的嗅出某某身上的味道。
在這種相對密封的,人多的環境里,除非把臉埋在祖奶奶的胸口:哇,好香!
超過十米,他就聞不到祖奶奶的香味。
輕輕一推門,發現廁所的門并沒有關,里面空無一人,給嬰兒更換尿布的格擋被人放了下來,上面是一件黑色的sportsbra,壓著一張便簽。
李羨魚抽出便簽紙,上面用日語寫了一句話。
如果說口語還能聽得懂,日文就根本看鬼畫符了。
李羨魚摸出手機,打開二維碼掃描翻譯,手機鏡頭對準便簽紙,翻譯結果:你果然出問題了,犬夜叉先生。
祖奶奶臉色微變。
李羨魚幾乎有種立刻跳窗逃離的沖動,自身最虛弱最無力的狀態被人窺探。逃離是人的本能。
犬夜叉?
想起來了,是一部很古老的動漫,小學一直追到初中,當初沒錢買正版,就花錢到小書店租盜版,抵押學生證,兩塊錢可以看一個星期。
里面的男主角是一只狗,準確的說是人狗混血的半妖,每個月圓之夜他都會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
這時候,他就會躲起來,讓敵人找不到他。
她的意思是,我和那只狗一樣,處在最虛弱的狀態,但是身為敵人的她已經發現我了?
她怎么發現的?
因為我長時間不出手,沒把她揪出來,所以讓她對情報里“李羨魚疑似狀態不對”有了確認?
這樣的話就太片面了,不符合這個女人的智商。
而且,
她沒必要說出來,更沒必要故意用貼身衣物引我們過來,除非她另有目的。
“別慌,”李羨魚寬慰了祖奶奶一句,“這是對方的誘餌,讓我們自亂陣腳而已。”
李羨魚心里一動,匆匆返回車頭的中央控制室,在備用教室員膽戰心驚的目光中,提問:“我需要查看監控錄像。”
備用乘務員硬著頭皮過來,調取了硬盤里存儲的錄像,愕然發現硬盤里的視頻被刪了一段。
正是從鶴見出發到現在這個時間段的視頻。
李羨魚卻一副了然的模樣,再問:“剛剛除了你和她,還有誰進來過。”
備用乘務員和女乘務員對視一眼,搖頭:“沒有人。”
祖奶奶皺眉道:“未必是剛剛刪除的,也許在之前就刪了。”
視頻被人刪了,或許這是一個線索,但卻不代表那人是剛剛刪除。
“是這樣?”李羨魚在乘務員身上凝眸:“這位天神社的干部。”
乘務員茫然道:“您是在與我說話?什么天神社?”
翠花抬起前爪一拍地面:“吼吼,她說中文了。”
乘務員應對如流:“我們是專業的乘務員,精通多門外語。”
祖奶奶瞇著眼,仔細的盯著她,捕捉著她說謊時的精神波動,但失望的是對方除了驚訝和茫然,沒有說謊的味道,或許應該舔一舔汗?
李羨魚把備用乘務員推到一邊,側身擋住他,同時揮手:“翠花,上!”
話音方落,蓄勢待發的翠花撲了上去,但比她更快的是隨時準備出手的女乘務員,她于瞬間打出一道精神波動,近距離硬吃一招的翠花腦袋“嗡”的一聲,頭暈欲裂。
李羨魚同樣感到針扎般的刺痛,心里對自己的精神力境界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比頂尖S級強,比其中的精神力覺醒者堅韌,但還沒到半步極道的層次。
祖奶奶絲毫不受影響,堵在門口一動不動,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