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農歷十二月二十六,十二節(jié)氣:大寒。
神奈川縣西南部,箱根。
亭子里,蒸汽裊裊,美人們的身段在起霧中若隱若現(xiàn),白皙的皮膚浸水之后,反射著吊燈的光澤。
幾個托盤漂浮在水面上,擺著清酒和果盤,祖奶奶趴在溫泉池的一角,默默的看著亭外大雪紛飛。寒風卷來,雪沫紛楊著飄進亭子,她就會伸出手去接,然后看著它們消融在掌心。
這是她復蘇以來,見過的第一場雪。來的有些晚,再過不久便是春節(jié)。
回憶起之前幾代傳人的生活,她都是百無聊賴的吃飯睡覺,數(shù)著時光一點點流逝,掰著指頭等待節(jié)日來臨。那會兒傳統(tǒng)節(jié)日的重視程度可不是現(xiàn)在能比,逢著節(jié)日到來,就意味著有好吃的和好玩的。
這一世復蘇,明明才過了半年多,卻感覺已經半輩子了。
時光這種東西,唯有經歷過大風大浪,才會清晰的鏤刻在心間。
人也是如此。
她瞄了眼另一頭的曾孫,幽幽嘆口氣。起初她是不想和曾孫泡一個泳池的,畢竟就算裹著浴巾,自己白嫩的肌膚和修長的雙腿也不可避免的會露給他看。
萬一這個欺師滅祖,對老祖宗賊心不死的小畜生動手動腳她當然可以揍他,可這樣一來,豈不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嗎。
哦,原來有些人表面上是祖孫倆,背地里祖奶奶這張活了一百四十年的老臉往哪擱?
只有切孫謝罪了。
好在他規(guī)矩的很,安安分分的趴在泳池邊查資料,想事情。
三無沉默的泡在溫泉里,臉蛋被蒸的紅暈,讓她這朵缺乏靈氣的紙花多了一絲生氣。想來泡溫泉和清酒,對她來說是難得的體驗和享受。
翠花恢復了人形,用毛巾裹著頭,大口喝著清酒,吃著魚干和水果,每喝一大口酒,發(fā)出“哈”的享受的嘆息,或者抬起巴掌拍幾下水面,表達自己現(xiàn)在很享受很暢快。
她的裸露在外的皮膚有多處丑陋的傷疤,
那是火焰灼燒出來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但沒有李羨魚血液的功效,愈合后就留下了難看的疤。
不過沒關系,等李羨魚恢復狀態(tài),只需要刮掉疤痕,注射血藥,肌膚就能重現(xiàn)水嫩光滑。
她之所以裹著頭,是因為及腰的長發(fā)已經燒的一干二凈,現(xiàn)在長回來了一些,大概是寸頭。因此要裹住腦袋,留著寸頭的翠花太辣眼睛。
同理,也就不能化成貓形,因為那是一只木有毛的,光溜溜的貓。
也不好再恢復原形了,她的進化之路還沒大功告成,要時刻保持人類的形態(tài)和生活方式。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身材火辣的天神社女干部,叫內田由紀。
這個人表面是女干部,暗地里其實是華陽小媽。
華陽奪舍了她,占據了她的肉身,身體是李羨魚奪來送給小媽的禮物。
原本的id是天狗社的鏡魔藤原三郎,至今還被祖奶奶冰封在東京的那所公寓里。華陽畢竟是女人,不習慣站著尿尿,于是那個ID就棄用了。
華陽穿著浴袍,吝嗇的連精致的鎖骨都不給干兒子看,舒服的靠坐著,一口又一口的喝著酒,臉蛋暈紅。
對她來說,享受美酒泡溫泉是難得的體驗。
這具身體也很年輕漂亮,以后就一直用著了,哪天干兒子打架了,她再回歸原位。
青木結衣劃水游到李羨魚身邊,盯著他的筆記本:“在查什么鎖龍井?”
“隨便查查而已。”李羨魚抓起清酒抿了一口,“幫我剝葡萄。”
“哦。”
黑龍說它被養(yǎng)在井里兩百年,考慮到大清的國都,李羨魚第一時間想到了北平大名鼎鼎的鎖龍井,上網查了查,發(fā)現(xiàn)兩個版本:
第一個版本,說的是朱重八某天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