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天穹綻放出神光,像是神接引世人通往天國的階梯。
那不是上帝打開的門,是果子打開的,果子成熟了,要重新返回它原來的世界。
這扇門不允許這個世界的生靈通過,不死鳥曾經想攜著果子進入門后的世界,但那片世界拒絕了她。
他閉上眼睛,陰神回溯了時光。
世界仿佛進入了倒帶,海浪逆行,飄飛的灰燼倒退,重新凝成祖奶奶的模樣。
“我也愛你啊!”他低頭親吻祖奶奶的容顏。
明明近在咫尺,彼此卻仿佛隔著陰陽兩界。
他離開了近海,返回紐城,在混亂的戰場中找到了翠花,看著翠花與兩名頂尖S級戰斗,力竭犧牲。
為了不讓他分心,直到力竭而死,她也沒有找他求救。更沒逃走,因為他說過,這一戰,很重要,一定要贏。
隨后一顆導彈落下來,把一切化作灰燼。
“難怪我找不到你啊。”李羨魚輕聲說。
看完冰渣子的信后,他便知道無法逃避命運,悍然在紐城掀起決戰,是為了不讓更多的人死去。
因為已死的人,最終還是會被命運帶走。
唯有盡早終結禍事,才能保住沒死的人。
之前他是這么想的,但現在又有了不同想法。
李羨魚走走停停,畫面一轉,離開紐城戰場,時光回溯到去年年底,寶澤總部。
他孤魂野鬼般飄在寶澤頂部大樓,看見一輛2020年新上市的銀灰色奧迪A9,風馳電掣而來,開車的是正是自己,車里載著他的奶,他的貓。
銀灰色奧迪A9進入地下停車庫,他跟了下去。
車門推開,沒羞沒躁的祖孫倆牽著手下車,儼然是一對情侶。‘
看著他們親密的牽手進電梯,李羨魚由衷的笑了,有點多年之后,翻看泛黃相片的感覺,伊人不在,物是人非。但那種在歲月中醞釀的醇香,日久彌新。
要不是后來我腦子一抽,說錯話,祖奶奶就不會跟我打那么久的冷戰,心急追不了女孩子,也追不了祖奶奶。
想到這里,李羨魚嘆口氣。
去年的李羨魚剛踏出電梯轎廂,似有所覺,茫然的左顧右盼。
陰神李羨魚則離開了,把時光回溯到上清派,恰是李羨魚登上接奶。
彼時,李羨魚剛和丹塵子正坐在臺階上暢談,李羨魚說:“你是不知道,李佩云那個傻b,在歐洲被我迷的神魂顛倒嘞。”
說完,哈哈大笑。
丹塵子也笑的滿地大跌:“李佩云也有今天啊,太有趣了,太有趣了。我要打電話告訴戒色。
兩個傻逼陰神李羨魚笑了笑,接著,他深深作揖:“前輩。”
老道不搭理他。
“前輩!”
“你有屁就放。”老道士說:“都說了我不會出手,我該出手時才出手。”
“我不是來求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李羨魚說。
“你是更后面來的?”老道士恍然。
“我只求前輩替我給這傻逼帶兩句話。”李羨魚指著女裝勾搭敵人,顯得自己很威風和厲害的某人。
“說。”
“第一,命運不可更改。第二,此生寧愿孑然一身。”
“有意義?”
“我只想試試。”
“行了,你走開吧。”
“謝前輩。”李羨魚道完謝,一腳跨過二十年的時光,來到了萬神宮。
霧靄繚繞,一座座蜥蜴人石像佇立在萬神宮里,像是守護皇宮的侍衛。
三個年輕人走出濃濃霧靄,來到萬神宮深處。
居中那個,相貌英俊,左邊眉毛有個缺口,穿著便于行動的運動褲和黑色外套。盡管沒出風騷的喇叭褲和花襯衫,李羨魚也認出這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