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微微低下頭,自然垂下的手掌再次微微握拳。
“會是哪兒呢?體育館?橄欖球場?這種男孩選擇耍人的場地可不多,畢竟他需要觀眾,需要讓人們看到那個學校里的神童只是個任人戲弄的書呆子,即便是成績再好又能怎樣?不過是個遭人奚落的又或者他不是一個人?這是一支團隊?所以他自帶觀眾?”伊森看著杰克的反應,愕然詢問道。
“閉嘴。”杰克突然開口蹦出了一個短語,平淡的聲音已經出現了一絲顫抖。
“不會真是玉米地里吧?”伊森退后兩步,憐憫的看著杰克,“不會是牧場”
杰克突然開口打斷了伊森的話語,他的語速極快,仿佛洪水洶涌而出一樣,滔滔不絕說了一大段,情緒極為激動,徹底沒有了機器人的模樣:“德雷蒙德說貝蒂約我見面,但必須蒙上雙眼到足球場觀眾席,才愿意與我見面說話,否則她會害羞。我的大腦告訴我這事情發生的概率很小,但我愚蠢的人類情感希望會有奇跡出現。”
“2058年5月18日下午14時37分32秒,我被蒙上了眼睛,帶到了足球場上。”杰克語速很快,吐字卻很清晰,“隨后,我便被強制綁在了球門柱上,然后被摘掉了眼罩,兩點半是低年級學生放學的時間,那個足球場是學生們走出校門時會路過的地方,我看到了德雷蒙德和他的隊友們對著路過的學生們大聲宣揚著他們的戰績,足球場上也全是踢球的學生,他們笑的都很開心,沒有人愿意給我松綁。”
“她同樣在場,和她的朋友們有說有笑,特意告訴我,我這個瘦弱的小孩子連暗戀她的資格都沒有。”
“全校的人放學都會走這一條路,但他們只是笑著看我被綁在球門柱上,嘲笑我妄想和貝蒂約會,直到整個校園的人都把我的模樣參觀了一遍,直到整個校園都走的干干凈凈,全程1小時32分鐘20秒,路過的所有人,沒有一個進入球場幫我松開膠帶和繩子。”
“剛開始,我還會哀求他們不要這樣,請求他們放我下來,但他們只會嘲笑我,阻擋個別學生來解救我,甚至繼續踢球,不管我還被綁在球門柱上,直到人們看夠了,笑夠了,校園清空了,他們才離去。”
米蘭達抿了抿嘴唇,惡霸欺凌這種事情在校園中是普遍存在的,作為學校里曾經的明星橄欖球運動員,她雖然不屑于欺凌他人,但是對于這類事件也見過不少。
這是無法禁止的,也禁止不了。對于這些不融入集體的人,很容易成為被玩耍嘲弄的目標。
有趣的是,這末日已經足夠殘忍了,伊森見過也聽過太多太多凄慘的故事,卻沒想到,會被這樣一個文明社會的不流血事件而心生感觸。
“你說得對,這是一種詛咒,我的記憶太清晰,它一直在我的腦海里重復播放,每一個細節都不會落下。”杰克的語速始終不降,而且愈發的激動,道,“夜晚巡邏的校警把我放了下來,他問我是否需要去醫院治療。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伊森聳了聳肩膀,道:“從你當時對暴力的反應來看,你不會選擇去醫院,你會掩蓋自己今天發生的一切,回到家中向家人道歉自己回來晚了,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敢和家人說,甚至不敢和學校說。”
杰克突然咧嘴笑了,事實上,自從他情緒激動的說出這段經歷之后,杰克這個機器人就徹底變了,仿佛被人扒開了鋼鐵外殼,露出了里面的人類心臟。
杰克的笑容逐漸變大,甚至有些詭異,讓人不寒而栗:“不,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問你,我是怎么回答警衛的問題的。”
伊森攤開手,搖了搖頭。
“他問我,是否需要去醫院。”杰克咧著嘴,笑容越來越大,“我問他,是否可以把槍借給我。”
一瞬間,伊森愣住了,對于杰克所說的時間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