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完滿,如同在這日復一日的生活中,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這一瞬間,仿佛連腳下的漫漫黃沙,也變得親近了。
“不過是一百來個民兵而已,拿下他們!”
西羅爾的怒吼聲,打斷了鎧的思緒。
沙匪一度被打懵了,但畢竟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隨著廝殺,也很快調整過來,兇悍對上王年率領的民兵隊。
單論戰斗力,四處劫掠的沙匪還是更為兇悍,民兵是擅長依托工事,此時進入貼身白刃戰,頓時有些不利。
況且沙匪的人數還是民兵隊的幾倍,很快就有不少民兵負傷,只能互相挨著,圍成一個防衛圈,把后背交給同僚,抵抗著沙匪的壓力。
不過有人分擔壓力,鎧這才有時間喘一口氣,慢慢恢復些體力。
就在這時,昆羅忽然又從人群中躍出,雙刀卷起兇猛氣浪,狠狠斬出。
目標不是鎧,赫然是王年!
王年怒喝,鐵槍刺出,帶起閃電般的銀芒,直直刺進沙黃色的刀光。
昆羅早就做好準備,輕巧變招,雙刀軌跡變線,貼上槍頭,架開刺擊的同時,順勢斬下。
滋滋滋——
刀身黏著鐵槍滑動,發出牙酸的摩擦聲,濺起一溜火星。
王年一震槍尾,整個鐵槍仿佛化作肢體的延伸,猛然彈動,就如同抖臂一樣,爆出一股震顫氣勁,想要將昆羅崩開。
雙刀被彈開,昆羅身子一斜,好似失去平衡一樣,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早有準備的后手刀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刺出,刺穿王年位于鐵槍中段的小臂。
下一秒,昆羅迅速收刀,一沾即走,順著失衡的余勢,腳步轉動,如陀螺般旋身躲開鎧支援過來的斬擊,重新躲進人群。
“傷勢怎樣?”鎧逼退昆羅,望向王年。
“小傷,無礙。”
王年換成單手持槍,另一只手的創口血流如注,疼得腦門冒汗,咬牙硬挺著。
這時,人群中再次響起昆羅的聲音。
“本領一般嘛,鎧,你不是想保護他們么,那就束手就擒,不然我就對這些民兵大開殺戒了,就先從這個民兵隊長開始。”
西羅爾眼神一亮,附和道:“鎧,如果你不想讓這些民兵死光,那就放下武器!”
他還記得白天的情況,鎧主動參與保衛大月村,肯定是在乎平民性命的,雖然這群民兵破壞了之前圍攻的大好形勢,但正好拿民兵威脅鎧,讓鎧束手就擒。
鎧充耳不聞,毫不動搖,話都懶得說。
他當然在乎這些民兵的死活,但放下武器?那就是束手待斃,他還沒這么天真。
鎧掃了一眼負傷的民兵們,有了決定:
“你們撤吧,我給你們斷后。”
“那怎么行?!”王年立馬拒絕。
鎧搖了搖頭,嚴肅道:“你們已經幫到我了,讓我緩了一口氣,這就足夠了,繼續打下去,你們就算傷亡慘重,也扭轉不了局面。”
他一直在觀察戰場,尋找勝機,然而結果讓他心頭無奈。
雖然吧,上百個民兵的支援讓鎧很是感動,也幫他化解了一次險境,還帶來了喘息的機會,可遠遠不足以逆轉戰局,只能減緩落敗的速度。
自己或許能站到最后,利用喘息之機恢復體力用來逃跑,并借助民兵的配合,找機會突圍而去……
但鎧不會這么做,他的性格,根本做不出拋棄這些支援自己的民兵,一個人跑路的事情。
可這么打下去,自己和這些民兵恐怕會一起栽在這里……
“如果只有一方能逃,我希望是你們……你們要快點回大月村,讓村子防備起來,免得被這群沙匪順勢偷襲。”
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