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墻之上,身形魁梧的男人,腰間挎著一把短斧,正凝望著山坡之下的金獅旗,嘴角漸漸勾勒一絲殘忍的微笑。
石墻上這人,便是叛軍中赫赫有名的將領——有著“豺狼伯爵”這一頭銜的格薩倫。其為人心狠手辣,心性殘忍暴虐,因為在領軍作戰方面卻有著不凡的天賦,成為威廉親王麾下聲名赫赫的鷹犬爪牙。
用征召的農奴、俘虜建立石墻截擊援軍,便是他的主意。
這時,一名衛兵上前,單膝跪地。
“大人,敵軍正在準備攻城。”
格薩倫聞言瞇起雙眼,從一旁衛兵手中取過單筒望遠鏡,向著山坡下方的敵陣望去。
果然,敵方陣型后方出現變動,不只是如此,只見一列約莫五千人的軍隊,在山坡下方一字排開。
看到這一幕,他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是想干什么?用五千人圍住整個山坡嗎?
只見這軍隊不但只穿布衣,身上更是不帶絲毫的利器,人手拎著一根鐵管,腰間僅僅掛著一把比匕首長不了多少的短劍。
要知道在戰場上,這種東西根本毫無作用。即便是基本沒有機會近距離作戰的弩手,也會選擇釘頭槌作為近戰防身的武器。戰場上搏殺可不是街頭斗毆,武器短了連別人的鎧甲都摸不到,更別提殺人了。
“讓弓箭手準備,只要他們進入射程,就給我殺掉他們,我要讓他們的血鋪滿我們腳下的山谷。如果岡達爾家族的小女娃認為這些炮灰就足以消耗我們的彈藥,我會告訴她女人還是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比較好。”
格薩倫殘忍的笑了起來。
他身旁的士兵打了個冷顫,趕忙低頭道:“是,將軍。”
山坡之下,李斯特看著遠處的石墻,抬起右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停下腳步。
“第一、第二炮兵隊,推車上前。”
“火槍兵部隊,線列陣型,射擊準備。”
隨著一道道命令下達,山坡之下的士兵如同一樽樽中了巫術的傀儡。在旗幟和鼓點的協調之下,所有的人的動作就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那樣,整齊劃一地停下前進的腳步,整齊劃一地右手端著槍托,左手扶住扛在肩上的槍管。
與此同時,后方的炮兵迅速解開了馬屁牽引的鉤鎖,二十四門滑膛炮齊齊對準山坡上的石墻,黢黑的炮膛散發著森然的寒光。
整支軍隊就如同一臺機器。
而每一個人,都只是機械中的齒輪。
站在城石墻上的格薩倫眉頭微皺,雖然這些人的裝備是如此簡陋,但如此強的紀律性,卻讓他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虛張聲勢嗎?”
這句話剛出口,他的目光被二十四門滑膛炮吸引住了。
雖然沒見過這東西,但戰場上的直覺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不過格薩倫并沒有在意,他現在居高臨下,還有石墻阻攔,就算是最強大的煉金術師設計的弩炮,也不可能跨越五百步的距離,摧毀石墻。只要山腳下的那些人再向前五十步,他們這邊的弩炮便可以發揮出威力,居高臨下射的他們抱頭鼠竄。
此時李斯特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指揮,看了眼五百步開外的石墻,右手一揮,說道:“炮兵團準備,調整方位,目標中段石墻,開始裝填!”
就在炮兵團完成部署的時刻,在一名騎士的帶領下,一隊裝備精良的騎兵從后方的陣地緩緩壓上,在炮兵身后一百米處停住了腳步。
與封建主的私兵不同,自由市的兵役制度決定了,市民在參軍這件事上具有高度的自主性。
除了因為窮苦成為征召兵的平民之外,還有一些期望建立功勛的中產市民、小商人家族次男、三男,會自帶父輩資助的馬匹和盔甲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