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劍山,一座仿若半截劍刃般的巨大高山,上半截光禿禿,罕見草叢樹木,幾乎無路可通峰頂,下半部分卻是圈圈山道重重疊疊,入目之處滿是蔥綠之色。
此刻,巨山中部某小路邊,一條蜿蜒流淌的小溪旁,有兩道人影盤膝而坐。
一人身穿灰袍,頭戴斗笠,滿臉皺紋,一副老農模樣的老者;另一人則一身青衣,雙眉如劍,面目清秀,看來只有十七八歲樣子。
二人身下各有一塊淡黃色蒲團,中間則擺放著一塊丈許大的巨石,上面刻畫著一道道互相交叉的直線,擺著些圓圓鼓鼓的黑白子,竟是一塊巨大棋盤。
老者突然一聲長嘆,將手中棋子往棋盒一拋,苦笑著沖對面青年說道:“佩服,佩服!老朽和小友在此相識已經半月有余,每日都以棋會友,但十之九輸。小友棋力之高,真是老朽生平僅見。”
“晚輩不過是略精通一些算術而已,前輩棋力其實已經十分不弱了。”青年也從沉吟中抬起首來,平靜的回道。
“哈哈,小友真是謙虛啊。說也慚愧,老朽雖然和小友認識如此多天,但還未問過姓名,還望告知一二,不知是何種人家,才能養出小友如此驚人的棋力。”老者聞言,單手捻須道。
“前輩客氣了,晚輩姓鐘名沉。”青年微微一笑。
“鐘!”
老者聽了,臉色驟然一變。
“不錯,就是三十六仙族世家中的那個鐘家的鐘!”鐘沉緩緩補充道。
“鐘家!不好!”
老者面容瞬間蒼白無血,大叫一聲,就地一滾,化為一團濃濃白霧,鉆入地下不見了蹤影。
“現在還想走,不覺晚了嗎?這半月時間,豈是和你白耗的。”青年喃喃一聲,單手往身前巨石棋盤上一拍。
“砰!”
看似堅固的巨石爆裂而開,從中激射出無數晶絲,紛紛閃動著消失不見。
轟隆隆的巨響接著連綿而起,方圓十丈內,地面上一座五顏六色的法陣出現,表面靈光閃爍,不時有各色符文浮現而出。
“啊”的一聲慘叫。
法陣邊緣處一團白霧飛射而出,滴溜溜一轉后,再次幻化成滿臉惶恐之色的老者。
“不可能,此地若是布下禁制,我怎會絲毫沒有發現的。”
“沒什么不可能。這套困妖陣已被鐘某提前改良過了,乃是雙重法陣,除了有困敵之效外,一旦布下后,在隱匿上更有奇效,除非你是結丹期以上修為,否則很難察覺的。”青年淡淡說道。
“能改良法陣!你是陣法師?”老者聽完青年的話,驚怒交加起來。
“木奎精,你自從筑基后,為了幻化人形,在三年內接連吞噬齊劍山方圓百里內人家共計二十七戶,一百三十八名百姓。我鐘家已經傳下法旨,你罪無可赦,可當場斬殺。”青年面無表情的說著,單手翻轉,手中多出一塊淡白色的圓形玉盤,沖老者晃了一晃。
頓時,“嗤嗤”聲大作!
老者腳下處一根根白色鏈條彈射而出,狂舞之下,瞬間將其捆了個結結實實。
“想抓我,做夢!你年紀如此之輕,就算是鐘家之人,又能有多少法力在身?給我長!長!長!”老者見此,反而激起了兇性,大吼一聲后,頓時皮膚轉黃,身軀暴漲起來。
老者獠牙畢露,轉眼間化為了一只三四丈高,仿若半截枯木的巨大妖物,其身上咔嚓聲不絕,竟將身上捆束的晶瑩鎖鏈給撐得開始寸寸碎裂起來。
“你半月來都沒有回歸本體一次,還敢在鐘某面前逞兇!”鐘沉見此冷笑起來,將手中玉盤往空中一拋,同時,另一手虛空一劃,手中頓時多了枚淡黃色符箓,迎風一晃后,就在光芒四射中化為半尺長玉尺,沖附近小溪虛空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