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陰險狡詐，何等卑鄙如此？你之前算計了一切，每一次都大獲全勝，把你的敵人折磨得欲生欲死的，怎么如此天真，如此性情化啊？”

“申無缺，你真不該回來的，你怎么就會回來送死呢？”

無缺緩緩道：“他沒有讓我失望，我……也不能讓他失望。”

羋勾看了一眼申公敖。

“他已經死了，還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羋勾冷笑道：“你們又不是真的父子？”

無缺道：“算不清的。”

“幼稚了，幼稚了……”羋勾道：“我接下來要砍掉你的腦袋，然后將你身體切成兩半，順便將你的腦袋也切成兩半，確保你死得透透的。”

無缺道：“那還能不死，肯定死得透透的。”

羋勾道：“你不是時時刻刻都有殺手锏的嗎？現在呢？你的殺手锏呢？”

無缺沒有說話，朝著申公敖望去了一眼。

而此時的申公敖！

眼前一片黑暗。

精神一片黑暗。

靈魂一片黑暗。

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聽不見。

正在無限地步入死亡。

整個靈魂，仿佛完全沉淪，墜入虛空。

這個感覺和當年八歲被狼群攻擊的時候好像。

那個狼王，直接朝著撲過來，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就要將他的脖子咬斷。

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死亡。

只不過上一次，他的父親申公虎最后關頭出現，殺死了狼王，拯救了他的性命。

父親的聲音，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回蕩。

“哈哈哈哈……”

“小敖，是我家了千里駒啊，是我家的猛虎啊！”

“有小敖在，我申公家族何愁不名揚天下？”

但這一次，他的父親不會來了。

因為他的父親申公虎，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此時，無缺完全不顧羋勾的劍，他緩緩走向了申公敖，輕輕地擁著他的臂膀，道：“申公敖他在開戰之前，完全沒有自信心的，他一直在念著一句話，他要丟臉了，他要讓我失望了。”

“我總要回來，向他說一聲。”

“你沒有讓我失望，你讓我驕傲，你讓申無灼驕傲，你讓克晉驕傲，你讓子孫后代驕傲，你讓列祖列宗驕傲。”

“你讓所有人，都引以為傲。”

“你是霸氣無雙的，你是勇敢無畏的！”

無缺的話，一遍一遍在申公敖耳邊響起。

“哈哈哈哈哈……”羋勾大笑道：“太感人了，太感人了，只不過很可惜啊，他已經死了，聽不見了。”

接著，羋勾開始比劃，如何一劍同時砍掉申無缺和申公敖兩個人的腦袋。

算是成全這對假父子？

而此時！

申公敖已經徹底熄滅的靈魂。

燃起一團火苗。

無缺的聲音，仿佛九天云外傳來一般。

當時父親申公虎的聲音，溫暖了他一輩子，振奮了他一輩子。

而現在。

無缺的聲音，給了他同樣的感覺。

今夕何夕？

仿佛時空穿越一般。

只不過，他從孩子變成了老者。

他從一個兒子，變成了一個父親。

申公敖！

沒有父親來救你了。

現在的你，就是父親！

無缺的聲音，一遍一遍在他耳邊環繞。

“你讓我們所有人，引以為傲。”

“你是霸氣無雙的，你是勇敢無畏的！”

申公敖殘缺的靈魂，一遍又一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