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醉眼朦朧的程晉州,卻讓向來聰穎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沉浸在夢想與美酒中的劉斌,恐怕根本就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環境中,讓兩個孩子見面,是多么的不明智。
程母畢竟細心一些,眼見著劉家千金小小年紀,就有一副美人胚子,很是喜歡的拉她過來,一面讓仆人去照顧兒子,一面笑著對旁邊的貴婦們介紹道:“我的娘家就在河西,今天見到劉家小姑娘,就好像看見當年的自己。”
“你看自己的兒媳婦自然是開心了。”說話的四嬸娘盡量不將吃味表現出來,河西劉家,六級轉運使,世襲的伯爵,小姑娘的家世簡直稱得上顯赫,這門親事自然是羨煞了許多人。尤其是對方先提出來,就顯的更有面子,早一個月前誰能猜到,病秧子似的程家子,今天能有如此機緣。
程母摟著劉青霜,給她一個個介紹席上的女人們,儼然是真的當作兒媳婦來看待,這般的快捷,卻是完全沒有婆婆媳媳之間的種種不妥。
程晉浩艷慕的看著自己的弟媳,翻過年,他就要15歲了,早就清楚男女間的事情,此刻看著窈窕的劉青霜,心里越來越熱,再看被仆人翻來倒去處理的程晉州,心中的不忿瘋狂的滋長。
趁著別人不注意,程晉浩一把扯過自己的書童,小聲吩咐道:“小柜子,去弄點折地草來。”
“這時候?”他那書童彎著身子,自己打了個冷戰。
“想辦法給我好表弟嘗嘗,我就想看看,他是吃了什么,走了這等****運。”程晉浩怨懟的像是被大象非禮的犀牛。
小柜子無言的退了下去。折地草是瀉藥,傳說能讓人趴在地上直不起腰來,這種事情若是被誰知道了,直接被打死的可能都有。他卻又不能不做,心里的埋怨自不用提。
快跑著弄回幾嘬粉末,酒席已經過半,席上席下早就亂成一片,除了主桌那邊,有管家親自鎮著,其他地方,人員隨意流竄,小柜子低著頭鉆到程晉州的身邊,程晉浩使了個眼色,自己猛然站起身來勸酒。
酒席,正是貴族子弟們向父輩學習的最佳場合。
一片揚聲呼喝中,粉末被灑在了程晉州的杯中。
程晉浩得意的揚起脖子,一聲不吭的就去碰程晉州的杯子,然后大笑道:“大家一起……程晉州也來……”
眾皆起哄,可憐程晉州嘟囔了一聲,就不知被哪個愛湊熱鬧的小孩灌進了酒。
程晉浩趁機躲的遠遠的,滿眼都是戲謔。
大約半分鐘,程晉州猛然一側身,翻江倒海的將腸胃功能展示在了眾人面前——消化最快的食物,半消化狀態的食物模樣,一覽無余。
劉青霜始終注意著這邊,看到此刻,終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四嬸娘終于抓住機會,甩著香帕裝模作樣的道:“房子里氣悶,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美食會發出誘人的香氣,被吞食后又釋放的資深美食散發的則是驅人香,夫人小姐們紛紛離席,劉青霜也自然的向外走去。
男人們的抵抗力似乎要強上許多,就連候補男人們也僅僅是躲開氣源發生地,烏縱甚至不顧會吸入更多的濁氣,用少有的豪邁嗓音吼道:“我專精的就是測量,不管是灘涂河谷,還是燒荒的新地,我都能算的一分不差,劉大人若要丈量土地,找烏某絕對沒錯。”
聽到測量二字,還在折地的程晉州翻起半清醒的眼皮,直沖沖的開聲道:“沒有微積分的時代,你憑什么說自己能算的一分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