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將自己的女兒嫁給當地有錢的士紳子侄,從而讓兒子獲得資助。
鄉紳們之所以會樂意讓兒子娶一位窮秀才的女兒——假如他夠運氣能娶到——完全是因為功名附加的特權和聲望,方圓幾百里地,家有豪產的鄉紳或許有幾百幾千,有功名的讀書人卻可能只有幾十人。
相對而言,經濟寒門的政治世家往往更容易在科舉之路上走的更遠,在中國課本中經常被用作貧困刻苦典范的范仲淹,據說在寺廟學習期間每天只煮一鍋粥,涼了以后劃成四塊,早晚各取兩塊拌腌菜食用,但就是這位先生,老爹卻曾任寧武軍節度掌書記,相當于地區司令部參謀長,若不是死的太早,范仲淹定然又是個家境優渥的高干子弟。即使母親改嫁,他之后的科舉道路,免不了仍要受老爹的影響。
而在大夏朝,對出身門第更為重視,在相對公平的科舉場上,其做派類似唐朝,需在“家狀”(本人履歷表)上填寫的家庭出身直接影響到讀書人的政治前途,貧家弱族幾乎不可能得到靠前的名次,在會試取士中尤其如此。
程晉州能夠依靠的優勢中,家世肯定是重要的一環。
房門輕輕被推開。
侍硯點著腳尖,一聲不響的走進房間,稍撥動一番木炭,然后在旁邊的銅盆中加上冷水,以作加濕之用。做完這些,才去書桌旁為茶水續杯,一并磨墨。
“外面怎么樣?”有人在的時候,程晉州也不好在空中顯示他模樣崎嶇的懸腕絕學,干脆伸著懶腰問了起來。
“一切都好。”侍硯放下茶壺道:“今天又到了考校功課的時間了。”
“哦?”程晉州看看外面的天色,起身道:“也不早說,忙的昏天黑地。”
“我過來了。”說話間,程允安知府推門而入。
他的聲音有些憊懶,盯著一雙黑眼圈,一副壓力頗大的樣子。
作為家族繼承人之一的程允安,一輩子承受壓力最大的時候,或許就是科舉了,那還是他最熟悉的工作。至于做官,在他這樣的貴族文人眼中,根本就是第二產業。大雪紛飛的日子,實在令人身心俱疲。
的聲音:“她睡的早,這刻應該要準備吃飯了。”
示意侍硯出去后,程允安用老爹的口吻道:“晉州,你科舉準備的如何?”
程晉州愣了瞬間才反應過來,道:“準備好了。”
顯然,知府大人對自己的前途有些不看好,否則以他的說法,再過幾年參加科舉,方才是最有利的。
程允安坐在靠窗的另一張椅子上,沉默片刻道:“為父有位朋友在弘文館任職,那里教授禮學,也不禁學習星術和圣教,過兩日,讓程峰送你入學吧。”
“弘文館?”程晉州眼睛睜的好像腫起來一般,那可是類似中國古代國子監的存在。
“這里有封書信,你帶在身上莫要遺失,去了之后找李敬元即可。”程允安聲音低沉。如果他丟掉公職,三房在程家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他也要為兒子早作打算。
“弘文館好像是在京城吧。”程晉州還是不太愿意離開紹南,更別說是去京城了。實際上,自從穿越到這個時代以后,他從未離開過紹南城的范圍,要說有些畏懼也不為過。
程允安點頭道:“這兩日就出發吧。”
弘文館是屬于中央一級的學校,與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廣文館一并為政府學校。其中國子學須9級以上文武官員子弟才能進,太學和四門學要求12級以上官員子弟,廣文館學生主要是18級以下官員子弟及“庶人通其學者”,而弘文館則專收貴族子弟,一般官吏子弟不能問津。
隨著星術應用的日趨廣泛,弘文館最先在禮學的基礎上允許學生自學星術,自然更受貴族子弟的歡迎,雖然夠格進入,程父想來也運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