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晉州并未直沖入前廳,他不過是個13歲的三代子,不管程秉遜如何討人厭,終究是隆字支的嫡子,兩人差著輩分,進去了也沒用。
如此考慮著,小程同學干脆溜著墻根站定,細細聽里面的吵鬧,一會的功夫,也就聽了個明白。
其實說穿了也沒什么內(nèi)容,程父現(xiàn)下需要打點,程晉州進京也需要銀兩,程母就想將家里的一些古董賣掉。程秉遜不知從哪里得到了消息,巴巴的趕來,稱那些古董是公中的東西,不能由三房來賣,意圖分一杯羹。至于那些物什究竟哪些是公中的,哪些是三房自己的,卻也不必說的清楚。
所謂墻倒眾人推,外人不敢推程家的墻,如程秉遜之流卻想要從三房撈上一筆,其中不免又有往日恩怨,昔日嫉妒,曾經(jīng)尊重等故事種種。
如若僅僅是吵鬧要錢,程晉州也不至于怒火熊熊。程秉遜一眾人等帶來了十幾名壯丁家人,擺出明搶的架勢,才是惱人的地方。前廳地方狹窄,又不能用刀砍斧劈,蒙大蒙二也不見得就能輕松拿下十幾人,真的鬧將起來,不光是難看的問題,更可能對程允安本就脆弱的政治生命造成重擊——程父是科舉出生的禮教門徒,被外人知曉他們兄弟相爭(堂兄弟),受彈劾是一定的。
就為了些許閑錢,不顧可能對程允安乃至程家造成的巨大惡果,程秉遜自私自利可見一斑。程晉州躲在墻角里咬牙切齒,強自忍耐著沖進去砍人的沖動。
一直到侍硯帶著項欣趕來。
此時,前廳里已經(jīng)鬧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程秉遜早有準備,仗著人多勢眾,率先搶了程母收拾裝箱后的古董,發(fā)覺過程順利后,立刻起了其他心思,環(huán)顧中即喊道:“把墻上的字畫都給我取下來,那是于熙逸的真跡,別讓他們給換了臭錢。”
有親信搬了板凳就爬了上去,程父登時暴怒,叱道:“程秉遜,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程秉遜油腔滑調(diào)的說著,別說在程家,尋遍大夏朝,他也是極品一只。
眼看著對方家丁就要把畫摘了下來,程允安更是破口大罵:“無恥之尤,無恥之尤!”
他一生鐘情禮教,唯對字畫有所偏愛,收羅到的幾幅真跡更是心愛之物,此刻怎容如此被人搶走,尤其對方是本家兄弟,心中不平之氣幾欲爆棚。
程晉州牙齒磨的嘎嘎直響,一把拉過項欣到:“我要你幫個忙,要保密,你可愿意做?”
項欣被程晉州血紅的眼睛嚇了一跳,遲疑的道:“你說。”
顧不得她答應不答應,程晉州瞪著眼睛努努嘴道:“你有辦法,不殺人的情況下處理了他們嗎?動靜不能太大。”
要讓蒙大蒙二出馬,興許也能把人趕走,但宅內(nèi)武斗若為人所知,程父的前途會大大不妙,殺人更不可取。
“我能制造火球等。”項欣眨眨眼睛,她不清楚程晉州的進退困境,猶自道:“如果控制一下,重傷幾個,他們就會退開吧,或者由我出面,趕走他們?”
“不行。”程晉州搖頭,星術士本身的動靜就夠大了,而且要防著程秉遜就是為了使壞而來,事后他再一宣傳,照樣糟糕。
廳前的字畫已被取下,程允安恨然站在廳中,閉目不語,程晉州看著一陣心悸,冥思苦想道:“您有辦法,制造麻醉氣體嗎?讓他們都暈倒。”
“王齡鶴星術士的星陣也許可以。”項欣注意看著里面,脖下微微發(fā)光。
“那電呢?”
項欣還是搖頭。
程秉遜得意的笑聲遠遠的傳了出來,原先跑開的仆人,又有逐漸靠近的趨勢,對于程家內(nèi)部的矛盾,大家顯然都很有興趣,雖格于規(guī)矩不能圍觀,興趣卻絲毫不減。
眼看著不能再拖,而程秉遜似乎有故意鬧大的意思,程晉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