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這是貂蟬……”黃宣心里已經大呼了起來,他更加注意的望向這少女施禮時『露』出的小段脖頸,只覺的欣長有度,膚如凝脂,不自覺間前傾了起來。
看樣子,王允是想要在今天的宴席上讓呂布見到貂蟬的,而今天,大約正是連環計的開始,只是因為黃宣的出現,讓事情出現了一點點改變。
席間諸人,王允兀自喝酒,觀察著眾人表情,典韋最先收起訝『色』,懷抱狙擊槍,神『色』如常;呂布則猛的喝了一口酒之后斂起了目光;唯有黃宣,定定的看著對方,舍不得錯過一點。
“貂蟬敬拜諸公。”吐語如珠,聲音柔和清脆,黃宣只覺得比什么歌聲法語都要美妙,甚至比水神般的嘉拉迪亞的音『色』還要動人。
這般一比較,黃宣忍不住嘆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卻是他背的極熟的洛神賦。
曹植現在剛剛2歲,尚在牙牙學語之間。這位號稱才高八斗的先生涉獵極廣,所作詩賦更是屢稱不朽,但就其聲名而言,當屬七步詩與洛神賦為最。
前者以其傳奇『色』彩稱雄,后者則可謂華語世界第一贊美詩,而對于東漢末年的文人墨客們而言,這首賦的價值就相當于李白的《將進酒》,杜甫的《登高》,蘇軾的《明月幾時有》,李清照的《聲聲慢》。說的俗氣一些,《洛神賦》就是詩賦中的戰斗賦,戰艦中的戰列艦,富豪中的比爾蓋茨。
與現代詩相比,詩賦最大的特點就是適合『吟』唱,押韻的語調讓人激情勃發,《洛神賦》是黃宣反復背誦過的,他也不管古人是如何擊節高賦的,自己唱的興起,已然站起,待到:“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一句時,不僅王允,就連矜持正坐的貂蟬也再忍不住,抬起頭來。
那一瞬間,黃宣陡然呆了,只覺那面容秀美絕俗,不可『逼』視,又覺水光映照之下,竟有神光離合。再看她跪坐之下,身形依然婀娜,動靜間猶如身籠『迷』霧。
這一看,黃宣口中的賦卻唱不下去了,貂蟬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
霎時間,那清麗容顏燦然生光,就連同樣陷入詩篇中的王允,也忍不住挪了挪身子。至于呂布、典韋二人,自不用說。
黃宣心里立時大叫“就是她了,就是她了。”他哪里舍得讓美人久等,立時續道:“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此時他的滿腹心情均已放在貂蟬身上,唱的愈發『亂』了。貂蟬冰雪聰明,狀似自然的低下頭,細細品味著賦中神韻,只余黃宣,心分三處,又是唱賦,又是擊節,還忍不住將視線在那柳腰削肩處徘徊。
罷了,諸人皆是各有心思,黃宣望向貂蟬目不轉睛,卻只能看見她鳳眉輕蹙,長長的睫『毛』微顫之間有若假寐。
還是仔細品味詩賦的王允反應最快,爽快的笑道:“賑災佳作,堪比司馬相如。”
在曹植降世之前,司馬相如就是第一詩人了,作為士族大家的王允如此評價,哪怕黃宣久居于此,僅靠這一句評語,就足以半生無憂了,就像是那一句“王佐之才”將王允送入洛陽一般。
黃宣卻向貂蟬看去,只見她修長勻稱的身段行了一禮,儀態萬千的道:“妾以為公子當得今世之司馬相如。”嘴角薄笑,宛如月兒破開烏云,讓人癡然忘神,無怪乎王允贊之為“閉月”了。
對于黃宣而言,兩聲贊嘆都不如這韶齡少女一笑,他卻是想說“你應為當世卓文君”,又怕唐突了佳人,忽然間有了些緊張,也忘記將竹節放歸于幾上。
呂布又是嫉妒又是汕然道:“沒想到黃壯士卻是文武皆得。”
他又說到“壯士”一詞,卻讓黃宣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作這詩詞的并非自己,而是那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