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那里招手,瞪著眼睛,放下茶壺,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轉過假山,張順揚手就是一巴掌,兜在門房小子的左臉上,火辣辣的疼,還沒等他叫出來,張順就劈頭蓋臉的小聲罵道:“你作死啊,沒看見老爺少爺們的都在里面談話,這時候冒出來干什么?小心板子打斷你的腿。”
門房還是個剛剛20歲的年輕人,本是火氣盛的年紀,可張順積威已久,受不了的早都走了,他只能忍著疼道:“張總,我知道規矩,不過黃宣來見老爺,我不敢不報啊。”
張順是管家,但他逢人就說自己是黃家的總管,手下人叫他張總管他又不樂意,說自己是個帶把的。
這么著,大家就省了那個管字,改叫張總,于是乎,皆大歡喜了。
這刻張總本極威勢的,可聽見黃宣的名字,不自覺的就蔫了下來。他是黃溯貴的二管家,也是黃溯貴最得用的管家,跟了小二十年的人,黃歷銘再狂,見到他也會戲謔的叫聲“張總”,但偏偏就黃宣不買賬。
如果是別人不買賬也就罷了,大不了兩不相干。黃宣卻是嫡長孫,還是三房的人,手上實打實的有產業的三代子,也實打實的揍了他一頓,想起這大約是不可能報的仇,張順覺得自己的臉也疼了起來。
『摸』了『摸』左臉,看見這門房『摸』的和自己一個部位,張順就覺得不順起來,劈手又給了他右臉一巴掌,道:“你在這里好好等著,我給老爺說去。”
門房氣的一跺腳,心里暗罵“報報報,早有一點有我給你報喪的。”張順擔心黃溯貴用上別的人,所以他在的時候,其他從人是難得有機會親自和黃溯貴說話的。
太陽稍稍向西了一些,草坪仿佛也變的斑駁起來,梧桐的樹葉越發的響了起來,似乎急切的想要多招搖一陣。
黃恒展絞盡腦汁,才想明白其中的玄機,又道:“爸,您的意思是,黃宣這里是動不得的?”
黃溯貴贊許的點點頭,道:“4個月不到,資產從3億美金增加到40億,如果說沒什么貓膩,誰都不相信,中投、中石油、中海油,那么大的集團,海外投資的利潤,一年也不一定有這許多,何況是他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干。可是吶……”黃溯貴話頭一變,道:“黃宣自己創下來的和信,不單單是賺錢了,而且你看和信集團下屬的信通公司,那不僅是我們看著,說是全世界都盯著,也不為過,這個時候,你去動黃宣,就是動信通,成功了,是失敗了,失敗了就成了笑柄了。懂嗎?”
黃恒展點頭,領悟道:“那您的意思是說,碰碰四方集團?”
四方集團是張馨儀一手建立起來的,初期有張黃兩家的幫助,發展神速。和黃氏基金的換股是一次飛躍,那時候黃晉第春秋鼎盛,黃群盛又無心從政從商,張馨儀等于是代替了丈夫的職位,站在了前臺上。
從資產破百億開始,四方集團的發展就穩定了起來,加上黃氏基金的股份和其他董事的增股吸籌,十多年來翻了數翻,達到了200億美金的規模,但它終究還是一家新興的集團。論實力,不如黃氏基金,論銳氣,又不如黃宣的和信實業,的確是碰一碰的上上之選。
黃溯貴又靠在回了他的黃花梨枕頭上,黃賦毅向他翹了翹大拇指。
黃歷銘也『露』出一絲微笑,仿佛已經遇見了黃宣低頭求饒的場景,張順這時候輕巧的走過來道:“老爺,黃宣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