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區拘留所。
大年初三那天,張彪被從西城分局轉入了西城區拘留所,對該團伙違反犯罪的偵查工作還在繼續,對張彪的審訊遇到了困難,此人非常死硬。
梁紅兵跑到光明廠找到正在值班的李路商量此事,正在琢磨著如何通過張彪獲得他的上線賣家信息的李路一拍大腿就跟著他到了拘留所。
“背后沒有人支持,張彪是沒有資本做到這么大的。我這邊要的是他其他同伙的信息,包括背后的老板。你把這個給我問出來。”梁紅兵陪著李路走進提審室,低聲說道。
李路點頭,“我盡力。”
梁紅兵拍了拍李路的肩膀,招呼其他警員出去。
兩名獄警押著張彪從里面走進來,張彪被戴了手銬腳拷,他是重刑犯人,腳拷用的是最重的,走路的時候在地板上拖出很響的摩擦聲。獄警身后還跟著兩名持槍武警,可見拘留所對此類嫌疑人的重視。
盡管還沒判決,但張彪的犯罪事實的基本清楚了的。
兩人沒有見過面。
李路穿的是綠色軍裝,盡管沒有標識,但從口袋上插著的鋼筆能看得出不是普通老百姓。張彪以為是警察又來提審。讓他意外的是,獄警把他拷在老虎凳上之后,就離開了提審室。持槍的武警在門外守著,并沒有進來。
張彪的倒八字眉是他最明顯的外貌特征,算命的說,他是一個玩槍弄棒的命,不是兵就是匪。被捕之后,經過一頓收拾,依然死硬得很,可見此人是有一定意志力的。
李路拿出煙來,是上海大前門,賣一塊五一盒,是這個年代的高檔香煙。張彪的兩只手都被扣在老虎凳上,李路把煙塞到他嘴里,用火柴給他點上,張彪猶豫了一下,吸了一口,香煙燃起來。
自己點上一根抽了幾口,噴出好幾個煙圈之后,李路才開腔說道,“張彪,我叫李路,在邊境打了兩年仗,現在是光明廠保衛科副科長。”
“我不認識你。”張彪吸著煙搖頭,煙霧把他的臉遮擋住。
他的雙手無法自由活動,只能嘴巴叼著煙抽,煙灰越來越長。被關了幾天打了幾天,煙癮已經很厲害,再顧不上許多。
李路說,“你殺武杰這個事情是我舉報的,也是我協助公安機關把你和你的那些小弟抓捕歸案。”
張彪的眼睛頓時瞪大,死死盯著李路。
“正式談話之前,我先幫你捋捋你現在的情況。”李路輕輕磕了磕煙灰,在張彪要殺人的眼神里慢慢的說,仿佛面對的是一只綿羊,“你手上有多少條人命你很清楚,死罪你是逃不掉的。你背后那些資助你的老板,不管你是供不供出他們來,他們都逃不出法網,公安機關頂多就是費點時間。不要忘了,你的那些小弟未必有你骨頭這么硬。”
“好吧,該談談正事了。”李路說,“你的正事。我是來幫你的,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現在能夠幫你的,只有我。”
張彪死死盯著李路,叼著的香煙燃燒著煙霧不斷的冒出來。
“你死了一了白了,你老婆呢,你的孩子呢。指望你爺爺還是你老爹?你爺爺年事已高,你老爹是什么樣的人你知道,你那幾個兄弟姐妹是什么樣的人不用我多說了吧?況且,你們三兄弟全部都是案犯。留下的那些孤兒寡母怎么辦?往后怎么生活?你在這里死扛,沒有想過她們以后的生活?”
李路的語速很慢,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張彪的神情發生了變化。他如果不是聰明人,斷然無法把生意做得這么大。慢慢冷靜下來之后,他同樣很清楚,哪怕李路沒有提出來,這些問題都是事實存在的。
他誰都可以不管,但是兒子是他畢生的希望,是他們張家唯一的希望。
良久,張彪道,“你想要什么?”
李路拿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