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東攔著要往里面沖的小屁孩們,擋住他們的視線,笑著對他們的家長說,“同志,小孩子不太好看這么血腥的場面,呵呵。”
“這有啥,殺豬多新鮮。”來自東北的某職工大手一揮,呵呵笑道。
小屁孩扒著大人的大腿把腦袋從兩腿之間擠出去,瞪著好奇的眼睛看那邊正在退豬毛。沒什么害怕的,只會想到豬肉的香味。
殺豬現場熱鬧哄哄,流水線作業。楊萬斤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干脆利落的把剩下的二十多頭豬給刺了,然后食堂師傅們在幫忙的職工協助下,先放血再滾水淋浴,隨即用鋒利的刮刀進行退豬毛,刮得白白的,緊接著就是轉移到另一張厚重的木質案臺上,楊萬斤反客為主親自操刀進行切割。
“每戶幾斤?”楊萬斤問食堂的大師傅。
食堂的大師傅扭頭喊劉貴松,“劉主任!過來一下!”
劉貴松連忙跑過來,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羅師傅,怎么了?”
食堂羅師傅是主廚,他指了指楊萬斤,說,“這位楊同志問咱們每戶分幾斤肉。”
劉貴松想了想,說,“混搭著每戶十斤吧,沒問題吧,我叫幾個人過來幫著上稱。”
楊萬斤大手一揮,“不用,左右差不了半兩。”
他這算是客氣的了。
說著,他手里的尖刀就開始把案臺上的大肥豬給開膛破肚,動作利索得很,叫人看了都吃驚不已。隨即,他換上刀背很厚重的專門剁骨頭的刀,精準無比的對大肥豬進行分筋錯骨。
很快,他把大肥豬給分成了幾個部分,從每一部分里都取出一些來,這就成了一份。楊萬斤一指,道,“不信就稱一下,左右差不了半兩!”
羅師傅拿了稱稱了一下,當即驚呆:“嚯!正好十斤!”
楊萬斤呵呵的笑了,說道,“我楊萬斤殺了二十多年豬,手里這把刀就沒出錯過,說十斤那就是十斤。”
劉貴松豎起大拇指,“楊師傅,你是這個!交給你,我放心!”
他見過一次楊萬斤,知道楊萬斤是李路結拜二哥的父親。不過他這個佩服,完全是因為楊萬斤神乎其技的刀法和精準的分配。
“劉干部,左右沒事,我就幫幫忙,幫你們干一天活,工錢是不收了的!”楊萬斤豪氣地揮手道。
劉貴松笑著說,“太好了,那就辛苦你了楊師傅。”
食堂的廚師們都是專業的,殺豬分豬肉這些事情卻不太精通,這年月,手握殺豬刀的和手握方向盤的,都是高大上的職業,是大家羨慕的職業,也是很難獲得從業資格的職業。
楊萬斤這種技術的屠夫,差不多是屠宰廠里的“八級鉗工”,是廠領導都要客客氣氣的職工。好嘛,有了楊萬斤的幫忙和指導,工作的效率一下子快了不少。職工家屬們排著長長的隊伍開始領取現殺的新鮮的豬肉。
操刀負責分配的那個人責任是絕對重大壓力絕對巨大的,因為就一頭豬而言,各個部位的豬肉都不一樣。比如排骨大概是最貴的了,但有些人可能就是喜歡五花肉,但是不可能根據個人的喜愛去分配,為了做到公平公正,必須要平均分配,甚至每一份的豬大腸的長度,都絕對不能有明顯的差距。
劉貴松也知道最容易出矛盾的地方是在這里,因此提心吊膽的在那里密切觀察著。結果他很快發現,想象中的場面沒有出現。沒有人為了多要點肉而喋喋不休更沒有人為了要更好的豬肉而使什么小伎倆。
他看到的是,無論是領取豬肉的職工還是家屬,都井井有序地跟著隊伍走,然后拿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一份豬肉,最后還向操刀師傅道一聲謝謝或者辛苦了。有家屬帶著小孩子來,小屁孩們沒有像之前那么鬧了,墊著腳尖費力地拎起十斤重的豬肉,然后騰出一只手向食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