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這場王詡發動的搶錢行動,在某些高層文官眼里,不過是銀子的再分配而已。
銀子還是銀子,既沒有變多也沒有減少,只是從底層文官手里轉移到了高層文官手里。
既然如此,慌什么?
甚至就連如今的信王朱由檢,也開心得很。這么多銀子都進了內庫,這不就是給自己準備的大禮嗎?
想到這里,朱由檢就轉過身來冷著臉道:“半個月時間,朝廷的六部主事幾乎被換了八成,可是錦衣衛卻從城內城外拉了足足近九百大車的銀子,即使一輛大車之上只有一萬兩銀子,也有足足九百萬兩銀子了,錢謙益,你能否告訴本王,這就是你口中清廉如水的東林文官?”
聽到朱由檢直呼自己的名字,錢謙益就暗呼要遭!
朱由檢這明顯是氣急了!
這也不怪朱由檢,此前朱由檢被東林文官洗腦教育,完美的接受儒家的那一套三觀。
可關鍵是,儒家的三觀是用來教導大臣的,君王怎么能相信呢?君王需要的是韓非子、管子,而不是論語!
但是誰讓大明朝教導君王的都是儒家文官呢!
朱由檢本以為文官們大多數都是好的,即使偶爾貪污受賄,也能理解。可他萬萬沒想到,短短半個月,錦衣衛就從文官那里那里搶了這么多錢!
不知道為何,這一刻的朱由檢在憤怒的同時竟然還有一些開心——這個王詡實在是太能搞錢了。等到自己繼位之后,一定要想辦法保住他的性命,好讓他繼續給自己搞錢!
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朱由檢,錢謙益立刻就明白了朱由檢的想法,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了。可錢謙益也沒想到,那些看起來官兒不大的文官,一個個的竟然有這么多銀子啊!
早知道他們這么有錢,他錢謙益不就自己動手了,哪還能輪得到王詡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啊!
……
片刻之后,錢謙益滿頭大汗的離開了信王府。
晚上,錢謙益又一次召集東林黨骨干們開會。
“今日信王詢問老夫,那些底層文官究竟是哪來的這么多銀子?如果底層文官絕大多數都是貪官污吏,那高層文官呢?”
說到這里,錢謙益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諸君,信王殿下這是在敲打老夫,也是在敲打我們東林黨。這說明如今京城的那些流言,已經起效果了。王詡此子,實在是太惡毒了!”
“什么?信王開始懷疑我們了?”
“必須盡快讓信王繼續信任我們才行!我還指望忽悠他撤銷錦衣衛和東廠呢!”
“要不要換個王爺?”
“對啊,換一個更容易操控的?”
“這不合適,如果信王不在了,那么就輪到福王了。若是福王登基,我們還能有什么好下場?別忘了,當年可就是我們東林黨的前輩們齊心協力之下,才阻止福王成為太子的。”
聽著豬隊友們的議論,錢謙益只感覺頭皮發麻,平日里一個二個的也都挺聰明的,怎么一到關鍵時刻就傻了呢?難道這就是利令智昏?
碰!
碰!
碰!
這一次錢謙益直接運轉體內的氣血,把面前的黃花梨桌子給拍成了碎片,現場也終于安靜了下來。
“九百萬兩銀子,一百萬兩金子,還有上百萬畝土地,數百處宅院,再加上如今京城之內文官聯手禍害勛貴、殺死皇帝、操控后宮甚至是利用后宮控制皇帝的傳聞,無論是誰登基為帝,他都會對我們產生懷疑。”
“這是王詡的報復!這是堂皇陽謀,不是幾個陰謀詭計就能改變的!”錢謙益痛心疾首的道。
此刻的他確實有些痛苦,早知道這個王詡這么難纏,就提前把他給暗殺了算了,誰知道他一個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