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扎成一個馬尾,甩在身后,干練而整潔。
穿的衣服同樣干練,是一身深藍色的作戰服,胳膊那里還有特警的標志,腰間圍了一條腰帶,褲腿扎緊,黑色的馬靴,整個人,從里到外,似乎都干干凈凈。
唐森瞪大了眼睛,簡直難以置信,那個從房門里走出來的人,哪怕身上穿著有些寬大的作戰服,但仍舊顯現的曼妙身姿還有剛剛驚鴻一瞥看到的精致五官,足以表明,對方是一位年輕的女性。
還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性。
而這才是最讓唐森不敢置信的原因,在末世里,女人、小孩和老人,作為弱勢群體,更是最先被淘汰出局的人。
可眼下,他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人,保守估計,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六七歲,從對方身上的干凈程度來看,她甚至過得比自己都滋潤。
唐森自己為了活著,早什么都顧不上了,穿女人的褲子算什么,能活下來,他甚至不介意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女人。
這次出門前去0公里外的那個人類聚居區,要不是為了保留那么一點點的尊嚴,他都打算穿那條花秋褲出來的。
搖搖頭,唐森拋開雜亂的想法,盯著那個身穿作戰服的女人。
她出門之后,就一直緊守安第一的原則,先觀望,然后起步,每走一段距離,都是如此,嚴格而有序。
唐森有些明白過來,為什么像她這樣的弱勢群體能活到現在了,因為她和他一樣謹慎,甚至可能和他一樣,也經過了一番地獄式的磨煉,才能一直生存到現在。
不過眼見女人朝自己所在的這棟大樓而來,唐森開動腦筋,想著怎么與對方見面,才不至于引起誤會。
在末世里,除了要防范喪尸、變異生物之外,同類也是必須戒備的目標,尤其是陌生人,不可測的人心會在這種殘破的世界里變得更加危險,說不定前一秒還是你的伙伴,下一秒就會把你推進喪尸群里。
唐森有過這種經歷,災難剛剛發生時,他看過太多。男友把自己的女友推向喪尸,以爭取自己多那么幾秒逃跑的時間;同學在身后偷襲室友,目的是為了室友身上那可能只剩下半包的泡面;還有不認識與不認識的人之間,更多了各種欺詐與暗算。
唐森算是好的,因為他自己沒有被出賣過,也沒有被暗算過,那是因為,哪怕在逃跑的途中,他也不跟別人交流,更多的是把自己獨立于人群之外,更把自己偽裝成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樣。
結果他活到了現在,那些一個個“智計百出”的人,現在估計都在喪尸的肚子里。
女人已經走到了塔吊下面,她似乎準備順著塔吊上來,可能是為了去天臺取水,剛剛下過雨,正是取水的好時機。
而且,通過塔吊上天臺,完不用擔心喪尸的問題,不過在她一抬頭時,眼睛瞪大的瞬間手迅速地舉了起來,對準了塔吊上的陌生人。
唐森嚇了一跳,連忙舉起雙手來,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因為女人的手上,赫然握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瞄準了他的眉心。
唐森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如果他敢有什么意動,女人會在第一時間扣下扳機。
“下來。”女人緊繃著臉,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手槍始終對準他。
唐森開始爬下來,過程中,他一直小心翼翼,不做半點令對方誤會的舉動。
“把武器給我。”等到他踏到實地,女人第一時間就要解除他的武裝。
唐森不做半點抵抗,乖乖地把斧子和棍子解下來給她。
“你是誰?”女人先是檢查了一下手中的斧子和棍子,然后緊緊地盯著他,手槍槍口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身體。
“我叫唐森。”唐森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居然比他還要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