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
“小娘子,你不是老夫對手,還是乖乖躺下吧!”
鹿杖客哈哈大笑,一步一掌,進逼不休,終于將師妃暄逼至洞窟角落,背靠石壁,再無騰挪余地。
但師妃暄并未就此放棄,全力施展畢生所學,一招招妙到毫巔的精妙劍招層出不窮,死死支撐,苦苦守御。
然而面對鹿杖客的“以力碾壓”,她劍招再是精妙,也沒有多少發揮的余地,往往一招才使到一半,甚至只使了三分之一,便不得不被迫應變,守御圈子亦隨之越縮越小。
更可怕的是,她周圍彌漫翻涌著落空掌力化成的森寒霧氣,道道徹骨奇寒,自四周霧氣中散發出來,不斷滲透她的護身真氣,侵蝕她的血肉經脈,使她只覺越打越冷,隱隱有種肌肉血脈、經絡真氣都將凍結的錯覺。
“今天就要葬身于此嗎?”
師妃暄心中暗嘆著,似已預見到自己的下場。
但不到最后一刻,她還是不愿放棄,仍全神貫注地堅持守御著。
漸漸地,隨著她將生死置于度外,只一心一意堅守,腦海亦隨之一片澄清,方才觀摩麒麟壁畫時的絲絲感悟,忽然躍入腦海,并驟然清晰分明,化為一劍。
師妃暄心有靈犀,不假思索,幾如本能一般揮出了那一劍。
錚!
劍鋒震顫,錚鳴聲起,凜凜劍氣揮灑之際,竟似一條莽莽雪河,自群山之間奔涌而出。
隨著劍氣奔涌,鹿杖客轟出的兩道陰寒掌力,竟被劍氣挾裹,倒卷而回,隨劍氣一道反襲鹿杖客。
鹿杖客本已大占上風,正自消磨師妃暄抵抗意志,欲先耗盡她功力,再將她無傷拿下,盡情享用,哪料到會有這般變故?
措手不及之下,鹿杖客只覺眼前寒光一閃,視野頓時被一片茫然雪白徹底充塞,恍惚間只覺似是來到了冰天雪地之中,整個人無遮無蔽地直面那無處不在的漫天飛雪,渾身每一寸肌膚,都感受到針扎似的刺痛,像是即將遭受千刀萬剮一般。
換作別人,在這猝不及防的一劍之下,不死也要受到重創。
奈何鹿杖客戰斗經驗實在太過豐富,功力也實在太過深厚,即使色欲熏心,也沒有失了戰斗本能。
危機關頭,他大吼一聲,身形陀螺般飛速旋轉,雙掌閃電揮擊,身周陰風四起,霜花翻騰,將他渾身上下守得滴水不漏。
噗噗噗……嗤!
一陣碰撞聲、裂帛聲響起。
劍光、掌風驀地一消,鹿杖客疾退數步,雙掌顫抖不休。一滴滴鮮血,自他雙掌之上,那十多條皮開肉綻的傷口之中緩緩淌落。
在他胸口,更有一道長長的劍痕,自左胸蔓延至小腹。
那劍痕皮肉翻卷,深可見骨,只差一點,便可將他開膛破腹。
“好得很。”
鹿杖客森然道:
“想不到老夫一時大意,竟險些陰溝里翻了船!”
說話間,他抖著手取出一枚血菩提扔進嘴里,嚼碎咽了下去,胸腹那條傷口,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攏、愈合。
更有道道無形劍氣,自他手掌傷口中飆出,落于地面,將地面斬出條條裂痕。
逼出劍氣,鹿杖客手也不抖了,手上十多道傷口也隨之飛快愈合。
而發出這神來一劍,差點逆轉乾坤的師妃暄,則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她單膝跪地,雙手握劍,竭力支撐著身子,方才沒有軟倒在地。
這神來一劍,超出了她的極限,不僅瞬間抽干了她全身真氣,甚至連體力、精力都被抽盡。
她荷包里也有幾枚血菩提,可現在卻連取出血菩提吞服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見鹿杖客一枚血菩提下肚,瞬間傷勢盡愈,又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