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尸體放聲哀嚎。
“你閉嘴!”
毛太被吵得火大,回頭暴吼一聲:“滾一邊嚎去!”
鶴筆翁正傷心呢,毛太卻連哭都不許他哭,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
當下一抹鼻涕眼淚,沖著毛太叫罵:
“你這賊禿,爺爺的師兄死了,爺爺哭又怎樣?爺爺不但要哭,還要號喪!哎呀我的師兄,你死得好慘吶!師兄啊,你就這么一走了之,剩下我孤伶伶一個人該怎么辦啊!師兄啊……”
得,這鶴筆翁一世嗜酒貪杯,怕是早已酒精入腦,燒糊涂了,居然還真號起了喪。
毛太額頭青筋暴跳,恨不得一禪杖打死那號喪的老兒,但眼下仇敵當前,還是先取仇人首級要緊,當下只得忍受著鶴筆翁一調高過一調的號喪聲,對倪昆吼道:
“小賊,你若自己束手就擒,去我徒弟墳前叩頭請罪,爺爺還能給你一個痛快!若敢反抗,爺爺必將你抽筋扒皮,百般折磨,叫你死得苦不堪言!”
倪昆摸了摸下巴,看一眼毛太缺了兩根手指的左手,若有所思地說道:
“所以,你就是那神行無影粉牡丹張亮的師父,八指禪妙通,俗名多臂熊毛太的那位?”
毛太狠狠道:“正是爺爺!”
倪昆好奇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毛太咬牙切齒:“你既殺我徒兒,自有他怨念纏身,七日之內,怨念不散,便是相隔百里,我也能找到你!”
倪昆驚奇道:“竟能憑怨念鎖定我?你還真是劍仙不成?”
劍仙?
聽到這句話,祝玉妍、師妃暄皆是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毛太。
就連鶴筆翁,號喪之聲都陡然小了下來,一臉錯愕地看著毛太。
倒是婠婠與聞采婷,早就聽那張亮吹噓過他師父,此時并不如何驚詫。
“現在知道怕,已經晚了!”毛太獰笑道:“爺爺這一路上,被眾賊禿圍攻,被魔麒麟追趕,都未曾放過飛劍,正是要將飛劍留給你來受用!”
倪昆手摸著下巴,沉吟道:
“為何要如此克制?劍仙用劍,不應該是想用就用么?難道說……”
他看著毛太,眼神莫明:
“你的飛劍,使用起來,有極大限制?”
毛太、張亮師徒,來自蜀山劍俠世界。
在倪昆的印象中,蜀山世界的劍仙們,與敵斗法時,飛劍就是平A,就跟世俗武人的普通兵刃功夫一樣,根本無需克制使用。
再聯系到自己對張亮、毛太的名號毫無印象,倪昆心中漸有所悟:
這毛太,恐怕是個入門未久的水貨劍修,壓根兒配不上“劍仙”二字,只怕是剛剛夠格,勉強用飛劍而已。
被倪昆道破底細,毛太卻也不慌,只獰笑一聲:
“爺爺的飛劍如何,你很快就能知道!”
話音一落,他大袖一揮,一道黃光激射而出。
那黃光奇快,即使以師妃暄、婠婠、聞采婷,乃至鶴筆翁的眼力,都只能勉強捕捉到一抹殘影。
就連祝玉妍,亦只勉強看到一線黃光激射而出,不受絲毫遲滯、偏移地瞬間貫穿她于對峙之時暗中布下的天魔力場,并在她舉刀攔截之前,貼著她臉頰一掠而過。
黃光并未觸碰到她臉頰。
可黃光過時,一道凜冽劍風,赫然裁紙一般破去她護身真氣,在她光潔臉頰下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痕。
雙方距離太近,即使以祝玉妍的武功,亦無法攔截這一劍,甚至都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應。
若離得遠一點,如劍光自二十丈外飛來,祝玉妍或許還能作出有效反應,但最多也只能是閃避一二,總歸是不可能截住飛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