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街成功坊路口,一家街邊酒樓中。
收到屬下提示,坐在二樓包廂中的韓驚濤,將臨街窗口推開一線,望向下方一輛緩緩駛過的馬車。
那輛馬車并無明顯標識。
車夫看著也很普通,只在車廂一角,釘著一塊銅牌,上有一副鳳凰簡圖。
韓驚濤對面,一個背負長劍、略顯拘謹的年輕人,也側立窗邊,透過窗縫,瞇眼看著馬車。
很快,馬車便在不遠處一棟小院門口停下。
一位身材高大的青衫男子,肋夾一口帶鞘長劍,手提兩只木匣,自馬車中下來,與車夫笑說兩句,走進小院之中。
哪怕只勉強辨清那青衫男子模樣,背劍的年輕人亦是臉色驟變,兩眼大瞪,滿是驚恐,張大嘴巴,就要失聲驚叫。
但在韓驚濤冷眼一掃之下,那背劍的年輕人還是勉強控制住了情緒,飛快閉上嘴巴,咬緊牙關,將驚叫聲咽了回去。
韓驚濤不動聲色地關上窗戶,帶著背劍的年輕人離開包廂,來到酒樓后院,一間密室之中。
待韓驚濤二人進來,兩個鎮魔衛關上厚重木門,抱著膀子,門神般堵在密室門口。
密室里面,還有一個書吏打扮的中年男子,靜靜坐在書桌之后,面前已備好了筆墨紙硯。
韓驚濤在上首坐下,示意那背劍的年輕人:“坐。”
年輕人喏喏坐下,雙膝并攏,手按膝蓋,坐姿端坐得好像書塾里的童生。
韓驚濤沉默一陣,凝視那背劍男子,問道:
“可看清了?”
背劍的年輕人連連點頭,咽了口唾沫,面皮緊繃,聲音發顫地說道:
“看,看清了。”
韓驚濤沉聲道:
“是他嗎?”
“是他!就是他!”
“你確定?”
“確定!”背劍的年輕人,眼中又情不自禁地浮出驚恐之色:“天命教主倪昆……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
“很好?!表n驚濤不動聲色,微微頷首:“說說吧,把你知道的,天命教主的所有消息,統統說出來。”
書桌后的中年書吏,拿起筆桿,蘸上墨汁,將筆尖懸于紙上,作好記錄準備。
背劍男子喉頭上下滾動著,連咽了好幾次口水,方才顫聲說道:
“那,那一天,我們一百一十六個名劍山莊精英弟子,跟隨十三少爺,與丐幫、鹽幫、俠客聯、神槍門、四海派、七義門大隊人馬……
“輕易攻破天險鷹愁峽,勢如破竹殺入天命教總壇,長驅直入殺至天命宮前,七義門的趙振宗師當先闖入天命宮中,包括我們十三少在內的其他宗師,也相繼闖入,然后……”
中年書吏運筆如飛,一字不漏地記下背劍男子所述。
韓驚濤則靜靜聆聽,偶爾才出言詢問一句:
“你方才說,連四海派大長老宋鐵生執百斤鋼杖,照那倪昆天靈劈頭一擊,連魔教教主寶座都被震碎了,那倪昆居然還是毫發無傷?”
“是。”
韓驚濤輕輕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震撼。
用天靈蓋硬接武道宗師,持百斤鋼杖劈頭一擊而毫發無傷……這種事就連皇室秘衛,若不動用神兵之力,都無法做到。
當然,以人均武圣的皇室秘衛實力,也不可能被區區武道宗師,拿著那么大的家伙打中腦袋。
無論如何,倪昆頭鐵的有些過份,簡直堪稱金剛不壞之身,這就有點不好對付了。
韓驚濤心中思索著該如何對付這種類型的怪物,嘴上淡淡說道:
“你繼續講。”
背劍的年輕人應了聲是,繼續講述:
“……倪昆頭上挨了一杖,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