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之人的實力并不算很強,只能故弄玄虛嚇人。
“話說回來,按照小荔子你的知識,單純的嚇人……在血祭方面,究竟有何作用?”
蘇荔這會兒感覺自己又“中毒”了,腿腳麻痹,難以移步。
見倪昆沒有動身,而是提起了她的專業知識,蘇荔樂得如此,當下作出一副“你可算問對人了”的模樣,一臉淡定地說道:
“嚇人當然有用。
“人在處于某種極端情緒之中時,比如狂喜、大怒、驚恐等等,其元氣精神,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極劇烈的波動,乃至向外放射。
“諸多魔道手段,都可以利用乃至汲取這種蘊含極端情緒的元氣精神,用來壯大元神,提升修為,或是修煉特殊神通。
“所以在煉氣士時代,很多魔道修士,在血祭之時,往往都會先采用各種手段折磨祭品,以醞釀出最濃烈的極端情緒。”
倪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血祭現場搞得這么陰森恐怖,血祭者的用意,看來就是收集恐懼之類的情緒了?”
“應該是這樣。”蘇荔道:
“老實說,雖然這些尸體虛有其表,沒啥威力,也嚇不住咱們,可換乞丐、貧民之類的普通人,乃至一般的武林人士,從進來開始,只怕就要被嚇個半死,遇到剛才那大舌頭怪臉,怕是更要被嚇到尿褲子……
“平心而論,這血祭現場的效果還是可以的,用來收集恐懼之類的極端情緒的話,已經是綽綽有余。
“而隨著血祭者的實力逐步提升,這些尸體,或許也會慢慢變成能傷人害人的邪祟。”
正說時,旁邊角落,又傳來沙沙聲響,循聲一看,就見兩具被齊腰斬斷,又被剝去了皮膚的尸體,正用血淋淋的雙手,拖著滿地肚腸,向著二人爬來。
還一邊爬,一邊仰起臉龐,用沒了眼瞼,遍布血絲的眼珠子,陰森森地瞪著他們。
倪昆面無表情地看了兩具尸體一眼,隨手拎起持續“中毒”的蘇荔,繼續向前行去,路過那兩具尸體時,只略微抬高腳步,徑直越過了它們的手爪。
兩具尸體瞪著倪昆背影,嗬嗬嘶吼一陣,見他無動于衷,不由悻悻地對視一眼,又默默爬回了陰暗角落之中。
又前行一段,頭頂上方陰風襲來,一具脖子上吊著鎖鏈,渾身爬滿尸蛆的尸體,驀地降落在倪昆二人正面,懸吊在半空之中,向著二人張牙舞爪。
倪昆皺了皺眉,屏住呼吸,繞過這具尸體,拖著蘇荔繼續前行。
蘇荔雖然繼續號稱“中毒”,行動不便,但還是強撐著豪笑兩聲,發出嘲諷:
“哈,哈哈,血祭者技止于此了!”
走過一條陰森甬道,又經過好幾個完全無法嚇到倪昆的嚇人場景,旁邊一根石柱下方,忽然傳來古怪的聲音。
倪昆見怪不怪地望去,就見那石柱下的陰影中,竟探出一張還算正常的人臉,一邊嘬著嘴巴噓噓有聲,一邊朝他倆擠眉弄眼。
蘇荔頓時精神一振,無情嘲諷:
“就這尸體,也想嚇人?憑什么呀?就憑他臉又大又方?”
沒錯,石柱下方探出的臉,是一張又大又方,看著頗為滑稽的臉龐。不要說與這里陰森恐怖的氣氛嚴重不符,瞧見那張大方臉,能憋住笑就已經很不錯了。
“……”聽見蘇荔嘲諷,那張大方臉上,浮出一抹郁悶之色,訥訥道:“我是活人。”
“……”蘇荔震驚地眨眨眼:“你竟是活人?”
“嗯,我叫蕭忘書,是天劍閣弟子。”大方臉郁悶道。
“蕭忘書?”蘇荔惋惜地搖了搖頭,看了他的大方臉一眼:“這名字可惜了。”
“……”大方臉深深地埋下了腦袋,一副慚愧無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