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誤會我了。”
徐峰戟指怒斥:“黃口孺子,少在此血口噴人!我兄長每次與人擂臺比武之前,都簽下了生死狀!死在我兄長手下的武者,乃是死于公平比斗,死得壯烈,死得其所,豈能責我兄長濫殺無辜?
“而我兄長俠義心腸,每見戰死武者妻子女兒孤苦無依,唯恐她們被人欺辱,這才挺身而出,代為打理產業,照顧亡者妻女,此乃江湖道義、俠義之舉!又哪是奪人產業,霸人妻女?唯你這等卑鄙小兒,才會以此惡毒心腸,敗我兄長清名!”
“……”
倪坤一臉錯愕,驚嘆:“原來霸人妻女、奪人產業之事,換個說法,竟能如此光明正大,乃至正氣凜然!在下佩服,謹受教!”
說著,他還相當真誠地抱拳一揖。
“少說廢話!”徐峰紅著雙眼,厲聲斥喝:“你壞我兄長名聲,更于清河縣中,眾目睽睽之下,施卑鄙伎倆,害死我兄長。此事,你既敢作,難道還不敢當么?”
“不,徐峰兄,你真的誤會我了。”倪坤正色道:“我真的沒有用‘卑鄙伎倆’暗算令兄。事實的真相其實是……”
他好像斷水流大師兄一樣溫文爾雅地笑著:“徐沖那種垃圾,也配我倪坤暗算?本座是在清河縣的擂臺上,與令兄簽下生死狀,公平比武,于大庭廣眾之中,眾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將令兄……打、死、的。”
倪坤話音一落,徐峰雄軀劇震。
而樓中諸人,卻全都是一副天經地義,理當如此的表情。
徐峰難以置信地看著倪坤,看著那不過十六七歲,確切地說,今天才剛滿十六歲,正在擺十六歲壽宴的少年。
他相貌清秀,眼神清澈,笑容靦腆。活像個養在深宅大院,生性內向,很少出門,沒見過世面,怕見生人的世家小少爺。
他皮膚白皙,雙手白凈,手指修長,不染塵垢,沒有死皮老繭,不像練武之人。
他身材中等,不顯強壯,甚至有些單薄,看上去養尊處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他氣息亦不強大,與常人無異。
看著如此模樣的倪坤,徐峰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個沒有一點強者氣勢的少年,能憑真正的實力,將自己的兄長活活打死。
“不可能!”
徐峰渾身顫抖,滿頭白發無風自動,雙眼通紅,死死盯著倪坤:
“絕對不可能!我兄長乃武道宗師,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卑鄙小兒,怎么可能在公平比武中打敗他?你一定是在比武前下毒暗算,害我兄長一身武功大打折扣,這才殺害了我兄長!”
倪坤輕嘆,淡然道:“徐峰兄你很有想法,這顛倒黑白、血口噴人的造詣,跟令兄簡直不相上下,不愧是同胞兄弟。只是你未免太高看令兄了。武道宗師?呵,在我這個絕世天才眼里,所謂的武道宗師,也不過就是隨手可以碾死的螻蟻。”
“黃口小兒,狂妄如斯!”
徐峰氣得渾身發抖,怒吼一聲:“納命來!”身形一閃,幻影般疾掠至倪坤面前,十指如蓮花綻放,彈出道道指影。無形指勁破空,爆出砰砰炸響,仿如霹靂綻裂,雷霆滾動。
“驚雷指?使得不錯,已經有了你兄長九成火候。”
面對徐峰全力施展的驚雷指法,倪坤神色從容,腳踏玄步,間不容發地避過道道指勁之余,還能言辭清晰、不疾不徐地點評兩句。
而那一道道落空的無形指勁,轟擊在他身后的酒樓墻壁上,直炸得墻壁石屑橫飛,鑿出道道深達寸許,拇指粗細的圓形孔洞。
隔空氣勁尚有如此威力,若是被徐峰的手指點在身上,那后果不知該是何等地可畏可怖!
只是,威力再大,也要打中方能有用。打不中,一切免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