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都是些軟骨頭,沒一個像人的!”
楚司南一臉嫌棄地說著,對倪坤拍拍胸口:“倪坤你放心,我不會這么沒骨氣,等下你們沖,我掩護,保證把你們的后路保護得妥妥的!”
說著她披風一撩,轉身就走。那獵獵飄舞的披風,那慷慨豪邁的步伐,頗有幾分“風蕭蕭易水寒”的氣魄。
就是方向反了。
楚司南一直雄赳赳氣昂昂地退出百丈開外,才找了塊大石頭,躲到后面貓了起來。
躲好后又探頭探腦地朝倪坤那邊比了個大拇指,傳音眾人:“后路安全!放心,有我在,你們盡可以將后背托付給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保證沒有妖魔能從后面偷襲你們!”
“……”
幾個還活著的本宗弟子,瞧瞧倪坤,又看看已經徹底躲好的楚司南,滿頭都是黑線。
“穩!我倪坤愿稱你為最茍!”
倪坤嘴角微微抽搐,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然后他笑吟吟地看著那幾位純潔的本宗弟子,問道:“那么,誰愿意做那個引怪的好漢?”
那幾個本宗弟子都很想后退一步。
可他們都是年輕熱血的少年郎,都還要臉好面子,實在沒辦法像喬孟炎、秋景沅、張大富等老江湖一樣沒臉沒皮,更學不來某玄天仙體那種“安全第一”,從不在乎世俗眼光的灑脫不羈,一時間都盼著別人能帶頭先往后退,自己再隨波逐流。
可等了好一會兒,偏偏沒有一個人主動后退,那為了不丟面子,幾個少年就都只能硬著頭皮,直挺挺站在倪坤面前,進退維谷。
“很好,看來大家都想做那個引怪的好漢。可是沒有必要,好漢有一個就夠了。這樣,我隨便指一個……”
在少年們緊張的目光中,倪坤抬手隨便指了一個人:“熊飛,就是你了。其他人埋伏。”
除了被點名的熊飛之外,其他人齊齊松了一口氣,二話不說展開身法,各自覓地埋伏起來。
倪坤拍拍熊飛的肩膀,笑道:“怎么樣,有信心嗎?”
熊飛哭喪著臉,嘴唇顫抖兩下,狠狠一點頭:“有!”
“很好。”倪坤滿意點頭:“開始吧。”
熊飛一咬牙一跺腳,拔出長劍就要沖過去,卻被倪坤一把按住肩膀,鎮得他動彈不得:“我說,教你們的東西,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熊飛茫然一陣,很快便醒悟過來,忙不迭地開始掐訣念咒,為自己加持金甲術、神行術、輕身術等防御、加速、靈敏類輔助法術。
這就是為什么,一定得讓新弟子們前來實地磨礪了。
去年九月初九,拜入玄陽宗的三百七十二名弟子中,固然有倪坤這等辣手煞星,有八十六位道兵那樣的老江湖,有喬孟炎、秋景沅這樣的老油條,可更多的,還是連江湖經驗都沒多少的純菜鳥。
就算在玄陽城中,有前輩修士活捉回來的低階妖魔練手,可在安全能夠得到保障的練習場上,弟子們與妖魔戰斗時的心理狀態,與在野外突發遭遇妖魔時相比,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練習場上有恃無恐,自能盡情發揮自身實力。野外突然遭遇妖魔,稍微慌亂一點,一身本領就很難發揮出幾成。
就好像這位身為楚國七王子的熊飛,資質特優,法術、劍術、弓箭射術都練得像模像樣,練習場上對戰低階妖魔也可圈可點,可到了實戰之時,心慌之下,居然就準備拿著劍直挺挺沖過去,連輔助法術都忘了加持……
這要是不在野外實戰磨礪一番,上了戰場,還真就只能送菜。
在倪坤注視下,熊飛逐漸鎮定下來,陸續給自己加持上了幾個輔助法術,這才提起長劍,小心翼翼地向著拐角處摸去。
倪坤在后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