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坤、楚司南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喬孟炎前行的背影。
在這一剎,饒是倪坤,亦覺老喬的背影,分外偉岸。
突然,喬孟炎腳下一個踉蹌,雙手亂揮著朝前撲去,并語速飛快地作出解釋說明:“哎呀不好我腳絆到石頭了……”
噗嗵!
喬孟炎一頭撲倒在地,當(dāng)場暈了過去。
“我……”
楚司南嘴里爆出連串楚國郢都的市井俚語,因語速太快,又夾雜許多郢都方言,倪坤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但想來無外乎是在口吐芳芬,問候老喬。
話說,她十三四歲就開始穿著“以和為貴”的披風(fēng),調(diào)解街面上的商業(yè)糾紛,并收受小商小販們的“感謝費(fèi)”,這市井嘴炮能力定然是早已點(diǎn)滿了的。
“……”
倪坤心里也是好一陣消音,但他終究是儒雅隨和、言辭得體的厚德君子,并不像楚司南那么粗魯,因此只是眼角微微抽搐一下,微笑著看向秋景沅:“老喬那個樂色,身為煉氣六層的大修士,居然會平地絆石頭摔暈過去……秋姑娘你信嗎?”
“我不信。”秋景沅含笑搖首。
“那還請秋姑娘過去瞧瞧老喬的情況,順便探一探巨龜如何?”
“好。”秋景沅并不廢話,正了正頭盔,又束緊手甲,便邁著堅(jiān)毅的步伐,戰(zhàn)靴鏗鏘地向著龜尸走去。
倪坤、楚司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秋景沅的背影,眼看著她走到喬孟炎身邊,重重踢了老喬兩腳,見老喬昏迷著不為所動,便不屑一笑,道一聲“老廢物”,越過老喬繼續(xù)前行。
又走幾丈,突然,秋景沅渾身一震,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當(dāng)胸打了一拳,整個人倒著騰空飛起,拋跌而回,嘴里還噴出了一口血箭。
嘭!
秋景沅重重落地,腦袋一歪,二話不說就暈了過去。
“我……”楚司南眉飛色舞,臉色憤然,一口氣噴出好幾百字,皆不便贅述。
“這演技!”倪坤眼角狠狠抽搐兩下,冷哼一聲:“果然,還是得我這個注定只手挽天傾的男人親自出馬……”
“公子神勇!”
楚司南輕拍一記,慨然道:“公子你只管放心上去,但凡我楚司南還有一口氣在,必保證你后路安然無恙!”
倪坤都懶得跟這些貪生怕死的家伙多說一個字,摘下楊少鵬為了隊(duì)列整齊,特意補(bǔ)發(fā)給他的手甲,空著兩手大步走出石林,向著巨龜行去。
隨著倪坤大步前行,漸漸靠近。
巨龜尸身上,那隱隱散發(fā)出來的,仿佛亙古長存的強(qiáng)橫氣息,開始影響倪坤的五感。
他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一頭比眼前的龜尸還要龐大數(shù)倍,宛若一座移動山岳的巨龜,正駕馭著一片足以淹沒萬里的狂滔駭浪,挾暴風(fēng)驟雨、電光雷霆,向著他發(fā)出憤怒的咆哮。
“死都死了,還在裝腔拿調(diào)?”
倪坤冷哼一聲,腦海之中虎嘯驟起,胸膛之內(nèi)雷鳴滾滾。
虎嘯雷鳴一起,那影響他五感的幻覺頓時轟然崩潰,剎那間煙銷云散。
倪坤眼前一清,更無遲疑,大步前行。
他洗髓伐脈篇的第一階段“骨如琉璃”尚未真正修成,境界或許算不得太高。至少按他的簡單對比,以他現(xiàn)在的境界,還是比不上金丹初期修士的。
可即便如此,對他來說,只要不是有著真實(shí)不虛的破壞力,則任何氣息、氣勢、氣場,都不可能真正影響到他、威懾到他。
巨龜那死后兀自長存的強(qiáng)橫氣息,根本就拿他無可奈何。
不過讓倪坤稍覺奇怪的是,那枝看著青翠欲滴,明顯還活力滿滿的十丈巨箭,為什么就沒有散發(fā)出什么嚇人的氣息呢?
“莫不是真如楚司南所說,仙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