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狗,我都能賞他三件保命傀儡,我自己身上又怎會沒有類似的寶物?
“當然,孫玉成那種程度的替死傀儡,不足以替我一死。我的命太貴重,能替我一死的寶物,無論材料還是制作難度,一件都能抵十件孫玉成的那種替死傀儡。”
倪坤恍然大悟:“你的確吃下了太虛雷獄符的威力,但你用替死保命的寶物,逃過了一劫!”
黑袍人輕笑道:“太虛宮的名聲,我也聽說過。也曾聽長輩講過太虛雷獄符的強大。說起來,兩千年前,你們中土那位最后的真仙,就曾在封印妖魔淵魔氣節點時,用一張太虛雷獄符,殺死了一位實力接近真仙的真魔。
“你這張太虛雷獄符,當然沒有那位真仙使用的那張強大。不過它也不弱了,倘若不是在三千年的時光中,流失了九成威力,若它是在威力全盛之時爆發,以本尊者如今的糟糕狀態,便有替死保命的寶物,恐怕也會被徹底鎖死在雷獄之中,連寶物都無法生效……
“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你那張太虛雷獄符,只不過毀掉了本尊者那件替死寶物而已。而那樣的寶物雖然珍貴,可只要有足夠的材料,本尊者想做多少,就能做出多少。
“今天用掉一件,沒有關系,本尊者恰好還有些備用材料,最多半年,本尊者就又可以做出一件。而你,已經用掉了唯一一張太虛雷獄符,卻并沒有殺死我,自己還被波及重傷……你已技窮,必死無疑。”
倪坤作咬牙切齒狀:“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你還想垂死掙扎、殊死一搏?為什么這么執著?是為了中土嗎?”
頓了頓,黑袍人又輕飄飄地笑了:
“你這僵尸,真是有趣。我之前就有疑惑,你身上為何會沒有魔氣?你能不著護甲,不用護身法術,自死霧海中一路行來巨鯨島,先前你進殿之時,我甚至還看到你吞吸了一大口死霧……這本應該是魔物才能做到的。
“現在我明白了,你并不是萬妖窟的尸魔,而是中土界修煉正宗鬼道功法的‘僵尸’。正經修煉的鬼道僵尸,固然也會被魔氣魔化,但僵尸的體魄,遠遠強于活人修士。所以,你能長時間承受死霧侵蝕,甚至能吞吸死霧,以此化解我們的警惕懷疑,蒙混進巨鯨島……
“但即便如此,你最后還是會被魔化。所以我猜,你是個本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的‘死間’。唔,這么一想,孫玉成那廢物應該是敗露了。他暴露了身份,敗露了計劃,被你們所殺。
“而以他之貪生怕死,毫無疑問,他連我也出賣了……甚至還暴露了我的虛實,讓你們以為,現在的我,是可以被殺死的。
“于是中土仙道派出了你這位‘死間’,妄圖用你的性命,來兌掉我,免去一場血戰浩劫。我猜得可對?”
倪坤沉默不語,只以陰森冷漠又堅不可摧的眼神,死死盯著黑袍人。
“你們中土仙道的修士啊,雖然也有孫玉成那種敗類,可更多的,還是你這種又臭又硬的家伙。唔,那個姓趙的也是。我都不懂你們為何要如此死硬。
“投降不好嗎?雖然要向我們獻出你們的膝蓋,可活著不好嗎?為什么你們就總是跪不下來,膝蓋為什么就是那么硬?真是不懂你們這些家伙啊!”
黑袍人輕飄飄說道:
“你知道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么嗎?就是把你們這樣的硬骨頭,一根根碾碎。每碾碎一根硬骨頭,每次看到你們那至死都永不動搖,卻又只能無力痛恨的眼神,我就不知道有多開心……
“我曾聽族中長輩說過,每一個世界,每一方天地,在瀕死之時,都會爆發出最后的掙扎,綻放出最后的光輝。而親手扼殺那些掙扎,親自覆滅那道光輝,再看著茍延殘喘的生靈,于墮入深淵之時絕望地哀嚎……那真是魔生之中,至為美妙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