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琬琰沉默一陣,眼中隱隱泛出霧氣,帶著哭腔說道:“師父,那你就不能再留兩年么?”
“我已在此留了近四年,不能再留下去了。”
倪坤笑著,抬手輕撫二丫腦門:
“還記得我給你講的玄陽宗故事吧?那里還有許多人,在堅守著等待希望出現。為師這個人雖然素來謙虛,但手挽天傾之事,舍我其誰?所以啊,我必須要走,去尋找讓我變得更強的法子。”
“師父最不謙虛了。”周琬琰撇著嘴,帶著哭腔說著:“那師父你什么時候回來看我?”
倪坤沉吟一陣,道:“我這一去,估計要惹些不小的麻煩。為免牽連到你,便不能時常回來看你。這樣,我與你約定,十年,無論為師是否達成目的,十年之后,便回來看你一次。好了,不要哭,你現在也是個小俠女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樣子?”
“嗯,我不哭。”周琬琰極力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仰首望著倪坤:“師父,我一定好好修煉,將來與師父一起,幫玄陽宗打妖魔!”
“哈,那為師便期待著那一天。”
倪坤哈哈一笑,抬手揉亂周琬琰頭發:“我輩修士,不崇虛禮,不尚繁縟節,為師就不與你多說了,你好生修行吧!”
說著,竟是直接一飛沖天,既不停留,也不回首,徑直飛走了。
“師父!”
望著倪坤飛走的方向,周琬琰再也忍不住淚水,哇地哭出聲來。
哭了好一陣,她才抹掉眼淚,對著倪坤飛走的方向拜了一拜,去到廟前空地上,拿著練劍的竹竿,格外認真地練起了劍法。
她年紀雖小,但師父教她的道理,她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師父說過,做人就要一諾千金、言出必踐。說滅他滿門呃,這個不算。她既然說了將來要與師父一起,去幫玄陽宗打妖魔,那就一定得做到。
而一切的前提,就是要好好修煉,就算不能變得跟師父一樣強,至少,至少也得有站在他身后的資格!
倪坤自不知道二丫小小的決心。
他一路朝著永安府方向飛去,打算先去原家打探一番消息。
自從原震云攜方式姐弟送頭上門,三年以來,赤煉門的人始終沒有去找他。
這符合倪坤此前的推斷,說不定直到如今,赤煉門的人,還以原震云和方氏姐弟,正四處游歷呢。
當然,也有可能是倪坤將痕跡毀滅得太干凈,導致赤煉門的人即使已經發現了三人失蹤,亦無法找到他們失蹤的地點。
不過無論哪種情況,倪坤都要先去打聽一番,才好決定接下來的行動步驟。
永安府城,距離周家村并不遙遠,只數百里而已。
倪坤“氣焰滔天”帶來的飛行之速,已經比得上正常的金丹修士,因此沒花多久,便來到了永安府城。
這永安府城十分繁華。
城墻之外,四門之前的主干道兩側,都有著連綿屋舍,商鋪酒樓鱗次櫛比,直蔓延出數里之外。
倪坤也不進城,就在東門外找了家酒樓,上到二樓坐了靠窗的雅座,點了酒菜后,又給殷勤招待的小二打賞了一粒銀錁子,把那小二樂得眉開眼笑,愈發熱情殷切。
待酒菜上齊,倪坤這才作不經意狀說道:“你知道永安府原家嗎?”
“原家?”正執壺為倪坤斟酒的小二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抹惶恐,左右張望一番,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公子爺,您跟原家什么關系?”
“嗯?”倪坤劍眉一揚:“你問這個做什么?”
“不是,那原家”小二聲音壓得愈發低了:“那原家原本是我永安府第一豪門,財雄勢大,其家主與二老爺,更是修仙法的仙師,傳說還有來頭極大的靠山連歷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