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頭把地上石板磕碎,求我原諒,我就放過你們。”
“……”叫囂聲戛然而止。
眾外門弟子、錢三管家,皆是目瞪口呆,以一種看著瘋子的眼神瞪著倪坤。
那商少沖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眼中的殺機都消退了一絲,上下打量著倪坤,懷疑自己與一個瘋子這般計較,是不是有些跌份兒。
不過盡管如此,商少沖心里,還是判了倪坤死刑——就算是瘋子,沖撞了自己,那也是必須死。否則,他堂堂真?zhèn)鞯茏拥拿孀樱€要不要了?
“倪坤,你很好。”
商少沖淡淡說道:“從小到大,我還是首次見著你這等人。你既不要命,那我也就不再與你多說。錢管家,按照我赤煉門規(guī),外門弟子沖撞羞辱真?zhèn)鞯茏樱摦敽巫铮俊?
錢三管家精神一振,得意洋洋地看了倪坤一眼,大聲說道:
“赤煉門規(guī),有外門弟子沖撞真?zhèn)鞯茏诱撸攺U其修為,毀其氣海,杖責一百,斷其雙腿,扔出赤煉城,自生自滅!此刑,當由刑堂執(zhí)事監(jiān)刑,由刑堂弟子負責執(zhí)行!”
商少沖道:“我能監(jiān)刑么?”
錢三管客笑瞇瞇說道:
“大少爺雖不是刑堂執(zhí)事,但您的師父兼娘舅,正是刑堂執(zhí)事。所以,大少爺您可先行監(jiān)刑,著這幾位弟子行刑。事后找舅老爺報備一番即可。”
商少沖滿意地點點頭,冷眼看向倪坤:“你都聽到了?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倪坤看猴戲一般,一臉好笑地看著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此時微笑說道:
“聽到了,我倒也沒什么可說的,還是之前那番話:你們統(tǒng)統(tǒng)跪下,把膝蓋跪碎,先自己掌嘴一百,要夠響,要把牙齒打掉。之后再用頭,把地上石板磕碎,我就可以原諒你們。”
商少沖眼中兇光一閃,喝道:“冥頑不靈!喪心病狂!給我毀了他的丹田氣海!”
幾名外門弟子早就按捺不住,得令后齊齊大喝一聲,就要沖上。
而倪坤亦是嘴角一翹,微微瞇起雙眼,指甲之上,已然閃過一抹冷光。
眼看就要爆發(fā)一場血案,突然,一道斥喝傳來:“統(tǒng)統(tǒng)住手!”
這聲斥喝,音量極大,氣勢極足。斥喝聲中,那幾個外門弟子以及錢三管家,頓時個個像是當胸挨了一拳,齊齊踉蹌后退,跌坐在地。
商少沖眉頭一皺,向著聲音來處望去,冷冷道:“鄭拾遺,你要架我的梁子?”
倪坤也不急著出手,好奇地看向那邊,就見一個身姿挺拔,金箍束發(fā),手持折扇,氣度宛若俗世王公的青年,帶著幾個灰衣外門弟子,走出傳功堂大門,悠然走了過來。
“商少沖,你行事未免太過跋扈了。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那氣度宛若王公,相貌也頗為俊朗,名為“鄭拾遺”的青年輕輕一搖折扇,微笑道:“在這下院傳功堂前,還輪不到你這個刑堂弟子發(fā)號施令。”
商少沖冷聲道:“此子當面辱我,就算不計我刑堂弟子的身份,身為真?zhèn)鞯茏樱译y道還沒有資格教訓他嗎?”
鄭拾遺微笑著,語氣柔和,但內(nèi)容十強硬:
“有沒有資格,你說了不算。在這下院,我鄭拾遺說了才算。照我說,我并沒有看到這位外門弟子辱你,只看到你氣勢洶洶,咄咄逼人,想要恃眾傷他。在我看來,此事過錯,分明在你身上。”
商少沖雙眼微瞇,凝視鄭拾遺:“看樣子,你是鐵了心要保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嘍?”
鄭拾遺看了倪坤一眼,微笑:“我身為下院執(zhí)事,保我下院弟子,有什么不對嗎?若讓你恃強逞兇,我還有什么面子?”
“好,你很好!”商少沖深深地看了倪坤一眼:“我倒要看看,你能保他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