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倪坤道:“若說我的鎮魔雷音徹底驚醒了他,可他為何要坐視血神教地仙長老殺戮藍神宗仙人?若說沒有驚醒他,可他明明連續三次失手,先后點殺兩個血神教地仙長老,以及虛夜月的面首項英。最奇怪的是,他最后為何要拋下一切,帶著虛夜月離開?”
陸昔顏輕哼一聲:“你不是說,一切盡在你計劃之中么?”
倪坤沉沉一嘆,憂郁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算盡天機,算不盡人心。我已將所有的事情盡數算到,唯獨沒有算到藍天成竟會帶著虛夜月離開……唉,世間之事,本就沒有十全十美。人世不如意,十之一二啊……”
“不是十之八九嗎?”
“那是一般人?!?
“……”陸昔顏感覺手有點癢,很想打他一頓。
然而倪坤一臉誠懇地拱手一揖,說道:“藍天成究竟什么情況,還請太子殿下為我解惑?!?
“嗤,算盡天機,算不盡人心……”
陸昔顏嗤笑一聲,擺足了架子,這才緩緩說道:“藍天成……應該是并沒有被完全迷惑。他內心深處,始終保留著一絲清醒,保留著對他一手創建的藍神宗的一份感情。
“那一絲清醒,被你的鎮魔雷音放大,所以他才會殺那兩個血神教地仙長老。因為他們殺了不少藍神宗仙人,侵犯了藍天成‘生殺予奪’的大權,令藍天成最為厭惡。至于殺項英,那就真的是出于男人的嫉妒和獨占欲了。
“不過極樂魔功是無解的。倘若藍天成已經正位天仙,那以虛夜月的修為,即使有肌膚之親,也無法真正迷惑藍天成??上В{天成畢竟只是半步天仙。只要還沒有邁出那最后的半步,與真正的天仙,就還有著天壤之別。
“一方面,藍天成開始對虛夜月沉迷,另一方面,又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基業被毀,清醒與迷茫沖突之下,他只能拋下一切,選擇帶著虛夜月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說到這里,陸昔顏悵然一嘆:
“藍天成也算是一代梟雄,可惜,從他試圖與虎謀皮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毀在虛夜月手里。他現在心里還有著對天仙之道的向往,但虛夜月在他心中的比重,已然與天仙之道相當。而隨著他跟虛夜月在一起的時間變長,虛夜月的份量,必將超過天仙之道……”
倪坤倒是沒什么惆悵的。
藍天成一生成功,自信太過,居然想從“萬寶閣”獲得助力,突破那卡了千年的最后半步瓶頸。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栽了,也無話可說,更輪不到別人替他惆悵。
陸昔顏最后凝視倪坤,語氣鄭重地強調:“總之一句話:不管極樂門妖女看著有多迷人,千萬,千萬,別饞她們身子?!?
倪坤不以為然:“這話你不必對我說,我反正對那種女人不感興趣。”
頓了頓,又道:“對了,既然藍天成注定逃不過虛夜月的魔掌,那極樂魔女過段時日之后,豈不是要多一個半步天仙的打手?這對你可不是個好消息啊!”
“呵,藍天成如果變得對虛夜月言聽計從,那他對我就不會有威脅了。”
陸昔顏一臉地無所謂:
“被極樂魔功逐漸迷惑的過程,亦是一個此消彼漲的過程。虛夜月必須不斷以極樂魔功迷惑他,以‘極樂世界’采補他,方能令藍天成越發對她難以自拔,最后言聽計從、生死不計。到了那個時候,虛夜月的修為上去了,藍天成的境界則必然會跌落下來。
“當初極樂魔后葉寒仙,以巔峰地仙之身,迷惑那位天仙時,就是同樣的過程。當那位天仙對她言聽計從,甚至可以為她殘殺自己的親傳弟子時,那位天仙的實力,已經跌破了天仙境界,只得半步天仙修為。
“所以當藍天成可以為虛夜月隨口一句話,殺戮任何一個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