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隨著竹棍輕輕擊打著石板地的聲音,瞎子竹叔走進了省城那間不起眼的古樸小院。
赤足白衣的吉祥天小公子,輕輕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黑色秀發,輕聲問道:“那個學生進歸元寺已經有幾天了?”
“三天三夜未出寺門。”竹叔恭謹應道。
小公子臉上宛如冰雪一般,細聲道:“竹叔那日說的對,這學生不是一般人物,上三重的木青蠱都能被他無聲無息化去,是我處事不謹,反讓門下死了一位高手,日后向云貴門里還不方便交待。”
竹叔道:“公子無須擔心,門下眾人為公子出力,雖身死猶不言悔。”
“歸元寺還是不肯答應借我們天袈裟?”
“是,斌苦大師修禪多年,卻仍是執拗性子。”
“也罷,看樣子只能親自去拜會一下了。”
竹叔猶豫了下道:“屬下猶有一勸。”
“請講。”
“老門主有明旨,不得騷擾歸元寺,似乎那座寺內有什么奇異。老門主仙逝后,令尊接任大位,卻也向來對歸元寺禮敬有加。如果只是為了除掉臺灣林伯,便要妄動干戈,屬下以為不智。”
“竹叔思慮周詳,我明白。”小公子將纖細的雙手合攏在身前,細聲道:“只是那林伯手下的莫殺,在臺灣殺孽太重,我上三天臺灣一支,于埔里花海中竟被生生燒死三十余人,如此大仇,怎能不報?天袈裟乃是天生克火之法器,今次我是志在必得。”
竹叔見他執著,也不多勸,低身一禮,轉而又道:“我昨日又卜了一卦,此行雖未見兇險,卻是對小公子日后修行大有滯障,不若小公子讓老奴先去與歸元寺僧眾會上一會。”
小公子微微一笑,眼波流轉,室內生春,輕聲道:“我知道你是忌憚那個叫易天行的少年。有人親自去瞧過他。那少年雖然體內火元極旺,但身周赤燥溫高,顯然不知如何控制,想來如今的一身神通或是有什么巧遇,或是是天生胎中金火過盛。但他不識五行道法,如此下去,不出數月便會*而死,你我何須擔心?”
竹叔皺眉,不再言語。
小公子輕輕掂起腳跟,****的雙足在厚厚的毯絨上滑動著:“不過是個小色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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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確實已經在歸元寺里呆了三天三夜,至于其中的原因,卻要從三天前小朱雀在觀音大士泥塑凈瓶中噓噓開始說起。
“寶貝兒乖,爹帶你去上廁所,雖然這歸元寺里廁所比較難找,但你也不能跑觀音大士臉上去做壞事啊!”易天行在菩薩像下面喚著小紅鳥,心里卻直犯納悶,“你小子強,平時也沒見你吃喝拉撒,得,這下好,居然把觀音大士的凈瓶也弄臟了。”想到這般囂張,沒給自己落面子,易天行止不住臉上泛起一絲得意來。
斌苦大師在旁邊著急看著,看見他的嘴臉,再聽他說的暗中損自己山門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悶哼一聲,轉身對著觀音像拜了拜,又極奇怪地對著咕咕叫喚的小紅鳥拜了一拜,然后右臂一振,臂上僧袍一卷。
僧袍一卷,寬大的袖口急速旋轉起來。
“袖中乾坤,收!”
斌苦大師真元急運,袈裟敞袖圓潤流轉,袖口嘶嘶作響,像是一個風洞般向內吸納著空氣!
瞬息間,歸元寺偏殿內風聲大作,香燭飄搖不定,站在凈瓶口上的小朱雀一沒站穩,便被連著身周的空氣,全部被吸進了斌苦大師的袖子中。斌苦大師左手攏著袖口,看著小朱雀不停拱弄著自己的袈裟袖衣,僧袖上時不時被拱出一個小圓來,臉上戒備之色大作。
易天行急道:“大師,小心些!”
斌苦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