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洋樓的窗臺上,伏低了身子,用那叢灌木擋住自己。
保安們聽見似乎有什么東西墜地,警覺無比的他們迅即將目光掃了過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從莊園的高墻到洋樓前有二十米的距離,而這二十米全是空曠的地面,沒有辦法藏人的。他們只是轉了個頭,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人能夠在他們轉頭的一瞬間里跑出二十米,于是他們放下心來。
易天行屏住呼吸,開始用皮膚貪婪的吸取空氣,像一只覓食前的貍貓般順著小洋樓向上爬去,任何一處細微的縫隙都可以被他借力,而強悍的肌肉和指力,讓這種攀爬顯得分外輕靈,在黑夜之中,如果有人能看見某人像在樓房的表面慢慢向上浮去,一定會認為是個幽靈。
從露臺的側邊他悄悄地爬了上去,來到了自己曾經挨過一槍的書房門口。他食指輕輕化出一道極纖細的真火之苗,從門縫里伸了進去,火苗與鎖鑰輕輕一觸,金屬便抵抗不住這種可怕的高溫,瞬間化為鐵水,沿著木門向下淌去。
易天行輕輕推門而入,穿過書柜旁的那道內門,悄悄走進了臥室。
臥室里的布置很簡單,木制的仿古家俱雖然肯定價格不菲,但看著并不障眼。床上有一位老者正在熟睡,花白的頭發在枕頭上散亂著,枕頭旁邊放著一個有些老舊的收音匣子。
易天行輕輕走了過去,就像一個幽靈一般。
他將手指輕輕放在那位老者的頸下,正準備說話,便感覺自己的腋下被一把冰涼的金屬抵住了。
“誰?”
臥室里燈光亮了起來,好在并不如何刺眼。
古老太爺緩緩轉過頭來,手里握著一把手槍,就是曾經喂過易天行一顆子彈的銀白色勃朗寧。老太爺看見潛到自己床邊的年青人,愣了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是他。
“你知道這把槍打我不死?!币滋煨械氖持高€是放在古老太爺的頸下,“而我隨時可以殺死你?!?
“你這是在做什么?”古老太爺臉上的皺紋像包子上的十八個褶,但語氣還是非常冷靜。
“向你問些事情。”
“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在這種情況下問我。”
“因為我不敢確定,除非生命受到危脅的情況下,你還會在什么情況下說實話。”易天行微微笑著。
“把指頭移開?!惫爬咸珷斠残α?,“你要知道外面有很多把槍對著你,這可不是我手上這女人和老人用的花哨玩意。”
這句話一出,臥室的門被人推開了,窗外.欄邊,都出現了很多人,手上都拿著火力極猛的家伙對著易天行。
古二一直在家,這個時候也穿著睡衣,扛著******沖了進來,他看見是易天行,也是愣了。
“你不在省城,怎么回來了?”古老太爺收回了槍。
易天行也收回了手指。
“出去吧,是三少爺?!惫爬咸珷攲κ窒路愿赖?。
除了古二有些猶豫,其余的手下應了聲便齊唰唰地退了下去,一時間,臥室里又只剩下這一個老狐貍和一只嫩狐貍。
“你怎么知道我進來的?”易天行從床邊的茶幾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門響了?!惫爬咸珷旈_始穿棉睡衣,準備起床,“我老了,容易驚醒,再說枕邊就有個報警的裝置?!?
易天行這才知道是門口鎖鑰融化的鐵水落地的聲音驚醒了這位老狐貍,想到那么輕微的聲音也能驚醒他,不由感到了一絲佩服,同時想到這老頭子自從執掌省城黑幫以后,只怕日日過的就是這種風吹草動的日子,不免又多了一分同情。
他走上前去,幫古老太爺把睡衣的帶子系好,又倒了一杯溫水給他,然后在床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古老太爺喝了口水,坐在床上開始發問:“說吧,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