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腦袋再次爬上了礦坑上方,有氣無力地坐在了封余的(身shēn)邊,面色有些發白,看上去就像是大病了一場。封余沒有理會他,只是很隨意地看著自己膝上的晶屏,淡淡的藍光泛在他的臉上,將這位修理鋪老板的臉襯出了幾分冷酷(陰yīn)柔的感覺。
“內網上又不可能確認鮑龍濤是不是認出我來。”許樂有些疲憊地說道。只瞄了一眼,那熟悉的淡藍色界面,就讓少年知道,老板今天又偷偷侵入了聯邦警務系統,上次在鐘樓街請李維那一幫子孤兒幫忙,也正是因為礦坑頭頂的這兩個人,早已經將州長辦公室和警察局的一切內幕查了個真真切切。
能夠侵入官方內網系統的人物,當然不是簡單人,只是這個看似普通的修理鋪老板在這兩年里偶爾總會給許樂帶來這種驚奇,所以他并不怎么意外,反正又不是驚喜。
有時候許樂也會猜測,老板當年在軍隊里究竟犯了什么大錯,以致于像這種人才,也會當了逃兵。這兩年,他一直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隱于市井的牛叉人物,太像電影或電視劇上面演出的戲碼,實在是令人以置信。
少年并不想打聽老板的過去,一方面是因為他確實不感興趣,他只是想學機修方面的知識,有時候反而有些警惕和忌憚封余大叔的神秘,總覺得自己有誤入賊(穴xué)的感覺。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許樂很會看人——除了封余最欣賞的冷靜之外,孤兒的人生讓許樂養成了察言觀色的本領,他知道(身shēn)旁的修理鋪老板看似無害,實際上骨子里卻藏著誰也抹不去的冷色調。
換句話說,許樂清楚封余大叔是個無(情qíng)冷血的人,他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去冒險。
“河西州電視臺新聞部和制作部干起來了,看樣子大區委員會和州長后面的人也會干一架。”封余看著晶屏上面閃過的文字和畫面,微笑著說道:“鮑龍濤這時候自顧不及,怎么可能聯想到你一個小孤兒的(身shēn)上。”
如果讓一般的人聽見二人的這一番對話,只怕會以為修理鋪的兩個人推動鐘樓街游行一事,會隱藏著一個極大的政治(陰yīn)謀。然而許樂卻清楚,自己(身shēn)旁的中年男人,對于這些上層的事(情qíng)根本沒有興趣,而且他們本(身shēn)也只是小人物,煽風點火可以,真正接觸這些,卻是找死之道。
熟悉的音樂響起,屏幕上那個熟悉的紫發小姑娘的容貌出現在了晶屏之上。坐在山坡上的中年人和少年同時住了嘴,開始了每天晚上最重要的休閑活動,還伴隨著一陣陣吸口水和贊嘆的聲音。
極淡極淡的微紅背景夜空下,那些看不見的電波、信號、(射shè)頻在不停的交叉穿梭,隱形的線條最終變成了色彩不一的畫面,進入了東林大區千家萬戶,進入了無數人的眼中,豐富了他們的夢。
一道暗紅的線條在夜空上劃過,帶著隱隱轟鳴破空聲,大概是軍區越來越少的半外空巡邏。幾只野生的黑貓,在電子圍墻下方的天生巖石坑道里鉆來鉆去,視人類的第一憲章如無物,向著廢棄礦坑的方向匯集,快樂地尋找著那兩個人類留下的食物殘渣。
有一只野貓叼著幾絲牛(肉ròu),疑惑地抬起頭來,看著礦坑上面的兩個湊在一起卻依然孤單的(身shēn)影。
……
……
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里,一群攏在一起也依然孤單的孤兒們,此刻正沉默而殺氣十足的行走在砍人的路上,領頭的李維手放在口袋里,緊緊地握著那根給他強烈信心的金屬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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