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火炬,廢墟。
當這一切陰詭的元素融合在一起,再加上滿地瀕死的人和兩個狀若仇敵的對手,恐怕已能向地獄喝開那通扇死亡峽谷的沉重大門了。
無聲的外象是短暫的,首先打破它的是一名從地上爬起的禿頭大漢,被諾爾曼沖擊后他用巨斧及時抵擋了一部分的沖力,但只是被震得眩暈了過去,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面前幾步遠的地方正背對他站立著一個身穿白袍的牧師,而自己的隊長正站在那片空地上與其好像是在對峙著。
他抖了抖腦袋,大嘴頓時咧開了,但是他沒有發出聲響,一點也沒有。他想去拾起那柄掉在一米多遠地方的斧頭,可是他又怕驚動了那個牧師,眼珠子僵硬的一轉,他決定,用蠻力將那個牧師勒死!
禿頭大漢慢慢爬起身來,枯草樹皮和一些著裹夾著血塊的腥熱泥土從他身上瑟瑟滑落,有些飄入了他的鼻孔,他捏住鼻子,憋紅了臉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腳下一步步向前邁動,他發誓,他一輩子沒有這么小心過。
近了,近了,還有一步……
他突然狂吼一聲,張開雙臂向面前的人的肩膀夾去。
“嗤!”
似乎什么東西被扎破了。
禿頭大漢不能置信地看著胸前飆出的那一股血泉,雙腿一屈,跪倒在地。
羅瀾好整以暇的把拔出的匕首在大漢領口上很認真地抹了兩抹,直到再也看不見一絲血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按住對方的腦袋輕輕一推,后者“撲通”一聲載倒在了地上,泊泊的鮮血瞬間染紅了他腳下的地面。他把匕首在手心里拍了兩拍,抬起頭沖著血沙說道:“周圍的爬蟲都已經清除了,我想我們應該快點了解這件事情,我還等著回去交任務。”
血沙盯著這一幕從上演到結束,最后跺腳道:“可惜,可惜。”也不知他是在可惜自己的手下還是在可惜羅瀾沒有被殺死。
“我說,”血沙突然抬高了聲音,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道:“你加入我的盜賊團吧,我在你身上可是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這家伙有野獸般的直覺,不過,同類?
他有把自己當人么?
“聽起來不錯,”羅瀾一抬眼,微笑道:“可盜賊團只有我一個人那會很沒意思的。”
血沙嘴巴牽了牽,又桀桀笑了起來,他向旁邊走了幾步,然后長劍下指,對著地上已經垂死的諾爾曼說道:“盜賊團的結局我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證雷火傭兵團是一定會消失的,哈哈……”
他突然閉口,往旁側下意識的一閃。
可是飛來的那抹寒光并不是沖他去的,而是奔向另一個方向。
等血沙朝那里看去時,不由微微一凜,諾爾曼已經被一把匕首從他開的破甲十字痕上深深刺了進去,那正是心臟的部位!
羅瀾看了一眼血沙,輕描淡寫地說道:“你下手太慢了。”
血沙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仰天大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怕他多受痛苦!”
羅瀾詭異的一笑,道:“是么?”
他沒功夫去關心那狗屁的痛苦問題,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因為他不能算是傭兵,所以只能和傭兵團一起完成這個任務才能算是成功,那么至少要保證雷火里有一個人能存活下來,卡洛兒不但外表受了傷,內腑也受了強烈的震蕩,但是為了擊殺血沙,他不可能花極大的精力去治療她,所以他必須確保這里有一個人能活下來,殺了諾爾曼一是因為他受了那么多的傷肯定是活不成了;二是清晰無誤地傳遞給血沙一個信息,那就是我不在乎傭兵團成員的性命,省的對方拿這個來要挾自己。
血沙的笑聲戛然而止,就像一直公鴨突然被掐住了脖子,他冷狠地看了過來,陰聲道:“你應該是今天才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