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頗為順當,羅瀾特意加快了行程,在第二日的傍晚到達了凱瑟亞頓城堡。
巍峨的城堡在蒼茫的原野上孤然而立,如畫夕陽掛在霞光淡染的天邊,起伏綿延的山勢現(xiàn)出朦朧青影,一道奔騰流淌不息的大河從高處蜿蜒而下,橫過整片原野,突兀棱石組成的河岸邊,一座巨大的石橋搭在兩側(cè),方向直指分布在城堡外的規(guī)模龐大的民舍房屋。
一行人有驚無險地平安歸來,在路上便已經(jīng)得到了百麗兒成功回到城堡的消息,此刻見到面前的景象,車隊中立時爆發(fā)出了一聲歡呼。
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解開馬匹,離開車隊加快速度往心中的歸處急切無比的疾馳而去。
當羅瀾被車隊涌入城堡的時候,有人給他遞來了一份請柬,用蓉花香水噴灑過的絲絹兩邊被兩根長圓的鍍金裝飾條牢牢固定住,能夠隨時卷起展開,上面字體格式也很得體,大致意思是宴請羅瀾參加今晚舉行的宴會。
上面對羅瀾的稱呼非常耐人尋味,藍頓牧師先生。
羅瀾可是清楚得記得百麗兒在離開自己時很清晰無誤地說出了她的承諾,并且已經(jīng)用上了大牧官這個稱呼。
他淡淡一哂,如果不是百麗兒想給他一個驚喜,那就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的變化。
入夜后的高地是一番特殊的景象,天空朗闊,如深幕般的背景澄澈靜謚,漫天星光點綴其上,清晰可見。
宴會在城堡后的大廳內(nèi)舉行。
由于領(lǐng)地處在阿波羅大陸東西貫通的道路上,廳內(nèi)的布置深受東方化風格的影響,綠色的自由藤蔓輕舒寫意地爬上了廳墻,一扇扇的圓形漏窗引落下柔和的月光,鋪灑在地面的花絨地毯上。
侍從引領(lǐng)著羅瀾穿過一個精致水池,走過廊橋來到正廳的時候,這里的賓客們已經(jīng)三五成群的聚集一處,高談闊論著。
明亮的燈燭高高掛起,廳中到處反射著鮮花,美酒與玻璃杯的色澤,濃郁的酒香和貴婦人身上的名貴香水撲入鼻中,不禁引人遐想。
羅瀾微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百麗兒只用了一天時間不但將領(lǐng)地內(nèi)的騷亂完美的平息,而且現(xiàn)在看來,所有的人臉上都看不到受這一事件哪怕一丁點的影響,莫非當真沒有想象里那般嚴重么?
他細細辯聽著這些貴族所談論的話題,發(fā)現(xiàn)不是涉及自由城邦的富庶就是一些花邊新聞,聽了片刻后他就索然無味了,獨自一人走到旁側(cè)的座位中品起這里獨有的粟子酒。
只飲下一口,那芬芳醇厚的感覺就沁入胃脾,令人不禁有再飲第二口的沖動。
但是,羅瀾卻極為克制地放下酒杯,他需要保持著隨時隨地的冷靜,不能被口欲所左右。
一陣撲鼻的香氣傳來,一個嬌麗的人影從身邊掠過,然后坐到了羅瀾身邊,右手毫無顧忌地搭上了后者的肩膀,美目挑逗般地看著他道:“陌生人,我可從來沒在這里見到過你。”
如果前一刻羅瀾以為這位艷麗的女子只是有些豪放不羈,那么當后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衣著打扮上時,就立刻產(chǎn)生了冶艷放蕩的感覺,她的領(lǐng)口開得極低,深深的溝壑露了出來,一副仿佛怕填不滿他人yu望的模樣。開叉的下裙擺上面綴滿了華麗的花邊裝飾,雪白的大腿大膽敞露,甚至能隱約看到內(nèi)里的真實風光,引得周圍的目光時不時得往這里瞟過來。
羅瀾皺了皺眉,他倒并非是對這位女子不滿,而是他不習慣被那種異樣目光所注視。
他淡淡道:“我只是一名牧師,小姐沒有見過我很自然。”
“牧師?”這個女子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般道:“你就是那個被百麗兒一腳踢開的牧師?”
什么叫一腳踢開?
羅瀾眼芒一閃,他拿起酒杯在手上晃了晃,不動神色道:“小姐這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