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朦朧青色山嶺已經在晨霧中出現,一眼望去,深色的叢林倒映在不遠處平滑如鏡的清澈湖泊里,幾塊棱石自然的分部在岸灘上,上面爬滿了濕滑的青苔。
幾只在湖中安靜游弋的水鳥因為多名突然從闖入這片寧靜天地的不速之客撲瑟瑟地振翅而起,在空寂的天地間長長鳴叫了一聲。
“不對勁。”老牧師波拉白色的胡須上沾滿了露珠,看著這片充斥了冷色基調的清晨,他眼中的警惕之色越來越濃。他左右吩咐了一聲,兩名白發灰眼的沼澤族女奴一聲不響輕盈地往湖泊兩岸奔去,她們似是在沿岸找著什么,然后身影逐漸沒入了兩岸的叢林里。
佛多力看著他皺眉沉思的表情,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出了什么事情?”
波拉并不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等了長長一會兒,兩名女奴就先后轉了回來,其中一個身形較為高挑的對著波拉說出了一段拗口的話。
波拉手眼皮跳了跳,手里的法杖動了動,似乎有些局促不安,這時,他看到另一名米尼克女奴眼睛里透出了驚惶,便伸出從手去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從胸腔里呼出一口氣,沉沉道:“這面湖泊是附近唯一的水源,路過這里的小隊肯定會在這里露營駐扎,可是現在什么也沒有。”他的兩名沼澤族米尼克女奴極其擅長在這片區域里行走,不論對天氣的感知還是對野獸蹤跡的辨認,都遠遠超出常人,所以她們沒有什么發現的話,那的確應該是沒有人任何人來過。”
佛多力問道:“是不是我們早到了,其他人還未趕到呢。”
“可是我們是出發最晚的一組,并且走地路程也不短,即便不是最慢,也不可能是第一個達到。”羅瀾摸著下巴道:“所以只有三種可能,一是其他小隊產生了動搖,放棄了這次行動;二是他們路上發生了什么意外;三是……”他頓了一頓,看向四周道:“他們到過這里,不過所有的痕跡都讓人有意處理掉了。”
佛多力的面色慢慢凝重,羅瀾所說的后兩種情形都有可能出現,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寧可相信最壞的結果也不愿行差踏錯,他低低招呼了一聲,身后的幾名扈從也警惕了起來。
波拉重重喘了一口,低低道:“只是這樣的話,情形還不是太差,記得我和你們說過邀請的高手么?他們應該早已經到了,如果他們也出什么事情的話……”
一股深冷的寒意涌上了眾人的心頭,他們不由向彼此間靠攏了一點,原本清靜的湖水現在落在眼中卻覺得一片死寂,長林里的鳥鳴聲也不知什么時候消失無蹤了。
佛多力猶疑了一下,不安地挪動了下腳步,道:“那……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前途渺茫,后路已斷,這位原本還奢望保住自己地位和財富的昔日牧官退而求其次,在考慮如何保住自己性命的問題了。
那名身形高挑的米尼克女奴嘰嘰咕咕的又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波拉晃了晃手,意思讓她安靜,他轉過身來把背部對準湖面,然后低聲道:“表情放輕松,盡量自然一點,她說剛才有人在遠處注視著我們。”
羅瀾和佛多力同時一凜,波拉這時卻冷靜了下來,沉吟了一下,道:“現在還不知道是敵是友,不過現在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我們要回去,而且分散走。”他是人老成精的人,做事情能放能收,不像年輕人那么執著,一發現事情不妙,不等再進一步證明,立刻就打定了退走的主意。
羅瀾和佛羅多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贊同這個意見。
如果前幾只小隊,或者說那是高手隊伍的確是被人剿滅的,那么說明對方的所擁有的勢力遠遠超過己方,集中在一起走反而容易被追蹤和剿殺,如果分開走,萬一對手的人數并不多,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只是究竟誰會被先追上并且殺死,就看個人的人品和運氣了。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