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飄飛而起的沙土無疑幫了羅瀾大忙,使得眾人無法清晰得看到他的真實面貌,而且他所選取的角度也很有隱蔽性,安格正正的擋在他的前方,屏蔽了一切能夠直落到他臉上的視線。
他伸出手去,從安格手上拿回那只面具,然后從容戴好,微笑道:“我應該還是他的主人。”
口令一旦破除,安格身上的力量自然也隨之消散,要想重新凝聚起來,除非再進行一次剛才那種類似的儀式的祈禱。一般來說,這樣的方法在一天是無法多次使用的,否則會給身體帶來難以負荷的重擔。
勝負已分。
魔鯊小隊毫無疑問地輸掉了第三場。
慶幸的是,三場比斗中并沒有折損一人,用這樣的方式決出勝敗,相信這也是雙方都能接受的。
安格紅著眼走到了莫涅斯科的跟前,似乎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后者一摸他的腦袋,道:“安格,你已經盡力了。”他看了一眼羅瀾道:“你的對手遠比你強大。”
他的目光從瓦杜博小隊成員的身上一一掃過,搖了搖頭,有些感慨道:“強大太多了。”
羅瀾回到隊列中后,隊員們紛紛上來拍打他的肩膀,他知道,贏得了這一場后,他已經取得了小隊成員的信任,正式融入了這個小隊。
瓦杜博眼光一轉,他發現莫涅斯科走了上來。
小隊與小隊之間并不存在任何仇恨,他們只是競爭者,但是說不定哪天也會成為合作者。
正如現在這樣,在兩只團隊的搏殺過后,他們一般會交流一些有用的情報,作為奴隸團隊來說,瓦杜博小隊的信息來源遠遠無法和自由團隊相比,通常只能和一些奴隸團隊交換所了解到的信息,然而今天這場搏殺賽過去后,情形將發生改變。
因為已經連續九場的勝利,他們將晉升一個等級,前往更高一級的競技場,這所帶來的不僅僅名稱上的轉變,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無需與其他奴隸們分割開來,而是共同安排在一個大區內,吃更好的食物,睡更大的床,也不用再帶手銬腳鐐。
大多數的奴隸小隊并沒有什么遠大理想和抱負,他們只是為了生存而戰,其中很多人的愿望更是簡單得讓人難以置信。
這些在自由團隊眼里來看平常得不屑一顧的東西,對奴隸團隊來說卻是最大的奢求,當他們在陰濕的地牢中吃著老鼠與蟑螂的時候,腦海里想得卻是一塊新鮮而完整的面包,當他們在壓抑和沉悶中拖動著身體,期待黎明來臨的時候,看著那穿入囚室中的第一束日光,是多么的欣慰和激動。當他們每一次走上競技場,呼吸著那暢快而清新的空氣時,他們甚至想把生命留在這里。
瓦杜博沒有想到,這場勝利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從此以后,他和他的小隊成員就不必再睡在那冰冷的地面上了。
他抬起頭直視過去,莫涅斯科站在了他的面前,從后者臉上看不出任何失敗的頹喪和失落,而是一向的鎮定平穩,他誠懇道:“瓦杜博隊長,今天關于我們小隊的任何信息請務必不要泄露出去,作為補償,我可以用一些其他小隊的情報以作交換。相信你會感興趣的。”
果然,瓦杜博留意了起來,自由團隊的情報可不是那么容易獲取的,他肅容道:“我可以立刻答應你,如果你需要發誓,我可以照辦。”
莫涅斯科搖頭,道:“閣下的承諾比什么都重要,我是無神論者,只相信一個人的名譽和品德。”
瓦杜博緩緩點頭,沉聲道:“不錯,作為一名曾經的戰士,即便是死,我也不會拋棄這些。”
羅瀾心頭微微一動,無神論者?他聽到那個中年主事似乎也是這么稱呼那些自由共助會的成員的。
這兩者間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其實加入這只奴隸小隊與他原先的計劃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