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要說武道牛,我也就忍了,比畫功?
“畫道的確深不可測,但可惜,你只是個門外漢。”李昊也不再留情,直接說道。
“什么?”
黑袍書生挑眉,轉頭冷眼看著李昊。
“就你這幅畫,至少十六處錯誤,畫的這么死板,你是真的缺少靈性啊!”李昊毫不客氣地說道,不再給這位同道中人留情面。
“你胡說什么!”黑袍書生失了淡然,如死人般慘白的臉竟憤怒激動得有一絲漲紅,怒瞪著李昊。
“這里,這里,這里……”
李昊指向畫紙的一處處,“全都是瑕疵,你自己看不出來,是因為你水平太低了!”
“你!”
黑袍書生渾身抖動,背后趴著的女子黑霧騰騰,有種要跟李昊血拼的架勢。
李昊自然不懼,生氣的繼魂境,也只是繼魂境,你以為你還能變金毛啊?
“筆給我。”
李昊二話不說,直接拽走他手里的筆,隨即將那張畫紙一把撕下,揉成團丟到一旁。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的畫作被如此踐踏,黑袍書生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暴怒,尖嘯一聲。
他原先淡然俊秀的面龐,竟變得扭曲猙獰起來,七竅中滲透出可怕的血水,咕咕涌動。
渾身的黑袍也都飛揚起來,露出袍內側的血色。
這竟是一條被鮮血染了不知多少年的血袍,只是血跡干涸沉淀,才像黑色。
李昊看也不看,神魂飛出,輕松摁住了書生和他魂相的腦袋,將其雙雙壓制在地上,無法動彈。
畫成這逼樣,還有臉生氣,李昊是不能理解。
該憤怒的明明是自己才對!
他的眼神變得專注起來,對畫道,他的內心是虔誠的。
提筆落畫,李昊的動作飛快,筆尖的血水揮灑,線條渾然天成,輕重交疊間,層次分明。
很快,筆尖血水臨盡,李昊拎起書生,毛筆在他臉上抹了抹,沾上鮮血,隨后再次作畫。
片刻功夫,一道栩栩如生,宛若站在畫中側身溫婉低頭的美人兒,就出現在畫紙上。
依然是先前那女子畫像,但這一次,傳神了。
制裁嘴硬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他最驕傲的方式,將其擊敗。
李昊松開黑袍書生,淡然道:“你再比較比較,要是還看不出差距,那你以后就別碰筆了,也去村里種種莊稼吧。”
黑袍書生險些氣吐血,讓自己去種莊稼?
他剛要暴怒撲上去,但忽然渾身一僵,視線的余光,沾到了那張畫紙上,隨后便再也離不開了。
阿月……
黑袍書生猶如被當頭棒喝,呆愣在原地。
他雙目呆呆地看著畫作上的女子,作勢欲撲的身體,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旋即,兩行血淚,從其眼眶中流出。
阿月,是你嗎……
真的是你嗎……
黑袍書生急促而急切地湊到畫作前,腳步都帶著踉蹌,他伸手,想要撫摸畫紙上的女子,但手指快要觸碰到時,又驚慌地反應過來,不敢往前,唯恐弄臟了那女子的面龐。
他的肩膀輕輕抽動起來,血淚不止。
在他背上趴著的女子魂相,也是怔怔地看著畫作,烏黑兇狠的眼眸,似乎漸漸浮現出幾分思緒。
“怎么樣,比你的如何?”
旁邊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黑袍書生的沉浸。
他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看向旁邊的李昊。
看著少年略帶驕傲的模樣,他這一次卻沒有生氣,而是忽然撲通一聲,竟雙膝跪倒下來,跪在了李昊面前。
“謝謝你……”
黑袍書生低頭,眼中滿是感激:“謝謝你讓我再見到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