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事兒啊。
高起萬萬沒想到,他只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文化人的名頭,一時羞愧而決定藏拙,卻讓王老虎不打自招了。
不過心里再詫異,高起也會保持面不改色。
深沉,一定要深沉。
所以高起只是用很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王老虎一眼,然后他笑了笑,卻是一句話不說,繼續(xù)往前走。
王老虎深吸了口氣,他靠近了高起,低聲道:“高組長,我們把采出來的鹽基本上都上交了,就是留了一點(diǎn)和荒民換些糧食什么的,大頭都交了,真沒扣多少。”
高起只是淡淡的道:“嗯?”
王老虎怔了一會兒,然后他扯了扯衣服領(lǐng)子,低聲道:“高組長,原來秦老大每天往城里交三百斤鹽,自己留下了二百斤,我這交了五百斤,可是真剩下了一百來斤鹽啊,高組長,兄弟們總是要活命的,我不能一點(diǎn)兒好處不給下面的人。”
高起淡淡的道:“只是這樣嗎。”
王老虎低下了頭,小聲道:“高組長,城里的意思是不許私下和荒民交易,可是……高組長,您放我一馬。”
高起輕嘆了口氣,道:“行了,我理解你的難處。”
“謝謝高組長。”
“我理解你的難處,可你理解我的難處嗎?”
高起說話大喘氣,讓王老虎一怔之后,再度低頭道:“高組長,我對不住您。”
高起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你帶人采鹽,城里一沒有派城防軍來接管鹽礦,而沒有派管理處來監(jiān)督,就是每天來輛車?yán)}就算了,你知道為這飛哥費(fèi)了多大的力氣嗎,你知道齊家下了多大的力氣嗎?”
王老虎低聲道:“我知道,知道,呃,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高起停下了腳步,看著王老虎,淡淡的道:“你到底能開采多少,齊家問過嗎?你交多少留多少,飛哥問過嗎?你把鹽賣給誰了,我問過嗎?我不問你就不打算說了,是吧?”
王老虎怔了一下,然后他把牙一咬,低聲道:“高組長,您放我一馬,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知道錯了,真的,我真知道錯了!”
高起嘆聲道:“你隱瞞產(chǎn)量,求我放你一馬,你私扣產(chǎn)量求我放你一馬,你和其他的荒民交易,還求我放你一馬,怎么著,你當(dāng)我來放馬的?”
王老虎低頭道:“不敢當(dāng)高組長你是放馬的,呃,你不是……我只求您不要把這事兒捅出去”
高起卻是話鋒一轉(zhuǎn),道:“我不是不通人情,你的難處我自然是知道的,再說了,也沒人打算把你榨干凈啊,但你不該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吧。”
王老虎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后他低聲道:“高組長,是我錯了。”
“你錯哪兒了?”
王老虎怔了一下,然后他馬上道:“我真知道錯了,我不該……我馬上把您的份上給您,還有飛哥那份兒,高組長,其實(shí)真不是我不懂事,我是沒機(jī)會去城里見您和黃組長啊。”
高起點(diǎn)頭道:“唔,說的也是,你確實(shí)不方便進(jìn)城,不過……我生氣的不是這個你明白嗎?”
“那您氣什么?”
王老虎極其不適應(yīng)和高起的談話方式,他感覺自己被看穿了,但他真的不知道高起到底知道多少,他不想說,卻不敢不說,可不敢不說卻又擔(dān)心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難啊,太難了。
王老虎快急死了,可惜高起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
“這還用問?”
高起顯得有些生氣了,王老虎愣了一會兒后,突然道:“啊,我明白了,你聲生氣我不該和那個什么互助會交易是嗎?”
互助會?
高起這次是真的愣了,他可沒聽過什么災(zāi)民互助會,于是他依然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