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莊內(nèi),高廣寧借住的院子里。
家仆們被莊子外頭的動靜驚醒,趕忙跑去稟報高廣寧。
高廣寧根本就沒合眼,從得知判決結(jié)果那天起,他就已經(jīng)開始失眠了。老家仆進(jìn)來時,他正坐在燈下讀書。
“老爺,村口有喊叫聲!”老仆趕忙說道。
“聽到了,”高廣寧點(diǎn)點(diǎn)頭道:“緝事府的人滾出去。”
“是這么說的。”老仆慌里慌張的點(diǎn)頭道:“老爺,咱們趕緊躲一躲吧。”
“這黑燈瞎火的,你知道哪里更安全?”高廣寧伸手翻了一頁書,淡淡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看再說吧。”
“哎……”老仆只好退下,過了一會兒,又興沖沖返回道:“是夏侯閥派人來保護(hù)老爺?shù)模 ?
“哦?”高廣寧愣了一下,皺眉道:“我對夏侯閥已是無用之人,他們豈會多此一舉?”
“八成是看到緝事府跟著老爺,夏侯閥臉上掛不住了吧!”老仆想到一種可能。
“看看再說。”高廣寧又說了一遍,但這次他沒有再安坐如山,而是擱下手中的書本,從屋里走了出去。
之前他能不慌不忙,是因?yàn)橄嘈啪兪赂梢员Wo(hù)自己。但這會兒夏侯閥的人來了,他反而感到不安起來。
。
攆走了緝事府一行人,夏侯閥眾人便徑直進(jìn)了柳家莊,朝高廣寧的住處直撲而來。
“開門開門!”一名手下重重拍響了大門。“夏侯閥二位長老在此,高廣寧還不出來迎接!”
里頭的人趕忙打開門,夏侯閥眾人便一擁而入。
“高廣寧呢?!”那名手下粗暴的問道。
“我家老爺已經(jīng)睡下。”一個老仆指了指熄著燈的正房。
夏侯閥二位‘長老’互相遞個眼色,便將手下留在院子里,監(jiān)視高廣寧的六七個隨從仆人。兩人則來到正房門口。那提著雙錘的‘夏侯俊’守在門口,‘夏侯恩’則用判官筆輕輕點(diǎn)開房門,邁步進(jìn)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不過‘夏侯恩’可以清晰看到,有人蒙著被子躺在榻上。他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到了榻邊,便一掌拍了下去!
“咦?”兩聲輕咦幾乎同時響起。一聲是‘夏侯恩’發(fā)出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掌下去,卻拍在軟綿綿的一團(tuán)上,根本不是人的身體!
‘夏侯恩’忙用一支判官筆一挑,便將被子挑了起來,露出用枕頭和褥子拼出的假人來!與此同時,他另一支判官筆,朝著房間的后窗便激射而出!
那是另一聲輕咦發(fā)出的方位!‘夏侯恩’雖然注意力集中在床榻之上,卻沒漏過那一聲!
只見那判官筆閃電般穿透了窗欞,卻沒有擊中對方的入肉聲,更沒有慘叫聲傳來……
“追!”‘夏侯恩’向門外低喝一聲,便拿起枕頭朝窗口投擲過去!
轟隆一聲,整個后窗被枕頭砸的粉碎,繼而那枕頭也被一柄寶劍刺穿!
窗外之人顯然是想趁機(jī)偷襲一下,誰知‘夏侯恩’居然丟了個枕頭探路。
這時,‘夏侯恩’從殘破的窗洞中撲了出來,一掌便朝對方的面門劈去。這時他也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四十多歲,長須細(xì)眉,不是高廣寧又是哪個?
“夏侯長老,你為何要對我下毒手?!”高廣寧狼狽的躲過一掌,向‘夏侯恩’怒吼道。他方才多了個心眼,用假人冒充躺在床上,自己則在窗外窺探,果然就躲過了一劫!
“夏侯閥不留廢人!”‘夏侯恩’桀桀一笑,朝高廣寧又是一掌。方才他為了留活口,只用出三分掌力。這次加到五分,地階以下絕對躲不過去!
誰知高廣寧的身子鬼魅般的一擰,便躲開了他這一掌。同時,閃身出去數(shù)丈近遠(yuǎn)!
一擊落空,‘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