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神傷。
不生在這個等級森嚴的世界里,是很難理解陸向和一眾街坊,這種近似生離死別的感受。洛南、洛北雖只一河相隔,但卻是天上地下兩個世界,地下的世界永遠只能仰望天空,想象著天上的那個人間。天上的人雖然偶爾也會低頭看看地下,但永遠也不會再想回去了。
。
一家人的新居在緊挨著陸坊的敬信坊中,距離原先的陸儉家只隔了兩戶人家。馬車經過陸儉家時,陸云透過車簾,看著貼了封條的大門,心中并無多少快感,反而暗自警醒,往后一定要加倍小心行事,因為一旦敗亡,就會牽連到整個家庭。
陸云還沒轉過念頭,便被車外的嘈雜聲驚動了。掀開車簾一看,只見前頭自家新居門前,密密麻麻站了百十號人,這些人探長了脖子紛紛翹首以待,看到他們的馬車過來,便歡叫道:“來了,來了!快放爆竹!”
便有人點燃了早就備好的爆竹,噼里啪啦的爆竹聲中,紅色的紙屑炸得滿地都是,場面一下子變得喜氣洋洋。
爆竹一停,鑼鼓又起。喧天的鑼鼓聲中,一隊舞獅人踩著滿地的鞭炮紙,在一家人的馬車前,精神抖擻的舞起了獅子。
看著外頭兩個大獅子帶一個小獅子,舞的不亦樂乎,陸云有些懵了,看向陸瑛道:“你還安排這個了?”
“我有那么俗嗎?!”陸瑛無奈的捂著額頭,腳尖兒踢了一下陸云道:“我連搬家的日子都沒透露過,誰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陸向卻見怪不怪,攏著胡須,感慨良多道:“你們的父親如今位高權重,自然有的是人關心。這些人不知從哪里打聽到咱們今天搬家,這是來賀喜的?!?
老爺子說的一點沒錯,當鼓點密集如雨時,那兩只獅子便并排人立而起,口中同時落下一塊紅緞,分別寫著‘喬木濃蔭遷鶯谷’,‘瓊樓秋爽向蟾宮’,兩句恭賀喬遷的吉祥之語。
這時,一眾族人涌到車前,沒口子說起了吉祥話,把一家人迎下車來。
“二叔,你老終于搬回來了!”一個和陸信面貌有些相仿的中年人,激動地向陸向施以大禮,他正是陸向的親侄子,陸同的長子陸傍。兩家人已經多年沒有往來,看著二叔家里風生水起,他也終于坐不住,趁著這個機會湊了過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陸向雖然心眼兒不大,但也沒給陸傍臉色看,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和一幫前來相迎的同輩打起了招呼。這些人原先就和陸向是鄰居,也有好多年的交情了,但自陸向搬到洛南以后,便幾乎沒了來往。
當初陸信一家回京,陸向請客他們都沒幾個到場的,這會兒卻全都不請自來了。簇擁著陸向噓寒問暖,看上去像打心眼兒里替他高興一樣。
三戒大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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