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小竹屋中了,外頭天色黑沉,安靜無比。
略一運功,他發現體內的元氣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只是運行時略有窒澀,顯然經脈的傷勢并未痊愈。不過陸云并沒放在心上,他擔心的是自己昏迷后,到底又發生了什么。
想到這,陸云略一用力,便從竹榻上坐了起來,這才看到屋里居然還有個人。
“你怎么在這?”陸云見那看門的小童,正歪在墻角打著盹兒。他不禁暗暗驚奇,自己居然沒有發現這小子。
“這話說的……”小童被陸云吵醒,伸個懶腰道:“這是我的房間好嗎,大半夜的我不睡覺啊?”
陸云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筋骨,隨口說道:“你不是白天睡覺嗎?”
“胡說!”小童瞪他一眼道:“我練得是大夢神拳,我那是在練功呢!”
“還有這功夫?”陸云早聽慣了小童信口胡柴,但要拆穿他,他必然會暴跳如雷。便笑道:“那你練得可真夠努力的……”
“那是,像我這樣才華橫溢,又這么肯吃苦的人,將來肯定可以成為大宗師的。”小童似乎沒聽出陸云的譏諷之意,還在那得意洋洋道:“你現在對我好一點,將來保準不吃虧。”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陸云笑著走到門口道:“看,一醒過來就把榻讓給你了。”
“這還差不多。”小童歡呼一聲,便跳到榻上平躺,舒服的哼哼兩聲道:“我這功夫得躺舒服了練,才能效果最佳。”
“那你慢慢練吧。”陸云走出門口沒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均勻的呼嚕聲,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說像這家伙一樣沒心沒肺,倒也不是壞事。
離開了小童的東屋,陸云走到正屋前,見屋里亮著燈,便在門口輕輕喚了聲:“師傅。”
“進來吧。”陸仙的聲音響起。陸云推開竹門,只見屋中孤燈如豆,陸仙坐在燈旁,全身被燈光映的昏黃,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陸云便在他對面坐下,恭聲道:“又給師傅添麻煩了。”
“你也知道給我添麻煩了?”陸仙聞言氣不打一處來道:“混蛋小子,居然敢讓我去給你背黑鍋,把我這個師傅當成什么了?”
“這世上,徒兒能倚靠的除了父親,也只有師傅了。”陸云可憐兮兮道:“但這口鍋太重,我父親背不動,只能向師傅求援了。”
“哼!”陸仙哼了一聲,臉色稍霽。
“師傅,后來怎么樣,沒有露餡吧?”陸云順桿就爬,恬著臉問道。
“為師是什么身份,誰會懷疑我的話?”陸仙冷笑一下:“現在全京城都知道,我出手殺了陸儉。”說著他白一眼陸云道:“打今往后,估計沒人敢再打你主意了。”
“對不起師傅,讓你背上惡名了。”陸云察言觀色,心說,陸儉和陸仙終究是堂兄弟,讓師傅背上這個惡名,確實很不應該。“但徒兒當時,真的是沒辦法了。”
“我既然當眾說過,誰敢再打你的主意,就讓他身首異處。”陸仙卻搖搖頭,沉聲說道:“就算你沒有殺他,我也一樣不會留情的。不能言出必行,還算什么大宗師?”
“那師傅到底是為何事心煩?”陸云只好挑明問道。
“除了你還能有誰?”陸仙長嘆一聲道:“你自己的情況,自己沒察覺嗎?”
“徒兒,”陸云略一遲疑道:“除了元氣運轉略略不暢,并無其他不妥啊。”
“你用五德五行功,觀想一下自己的五臟。”陸仙沉聲說道。
“是。”陸云點點頭,便依言按謝閥的功法,運轉起周天來,同時眼觀鼻、鼻觀心,隨著經脈的運行,觀想起自己五臟的狀況來。
這一觀想不要緊,他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只見自己的心肝脾肺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