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母親和外公還有聯系?”皇甫軒聞言不由一陣驚喜,他既然決定了當這出頭鳥,卻也不能真的洗凈了脖子等死。要想死中求生的話,光靠一個陸云顯然是無濟于事的,那么得到衛閥的鼎力支持,就成了勢在必行的一步。
可是他這些年為求自保,主動和衛閥切斷了聯系,尤其是上次避暑宮的事情發生后,讓他感覺更加無法面對人家。
但聽衛娘娘這話,衛閥顯然和她在暗中有所走動……
“不錯,不然這園子是誰出錢修的?”衛娘娘微微自傲的點點頭,輕聲道:“雖然這些年被夏侯閥極力打壓,但你外公還是我大玄八公爵之一,衛閥也沒從頂級門閥中除名。他要暗中照顧我這可憐的女兒,就是夏侯霸也沒話可說。”
說著她又忍不住一陣憤恨道:“莫非你還以為,為娘是靠了皇甫彧那狼心狗肺的東西,才能活到再見你一面的嗎?”
“孩兒斷無此念頭,是孩兒不懂事,小瞧了外公。”皇甫軒見母親已經變得十分偏激,哪敢還用話刺激她?只好乖乖順著衛娘娘說話。
“你也別擔心那些有的沒的,回去只管和你外公大方走動,他老人家能體量你的難處。”衛娘娘沉聲吩咐道:“但衛閥不只是你外公一個人的,你也得有所表現,他才能舉全族之力為你爭一爭。”
“孩兒知道該怎么做。”皇甫軒點點頭,斷然道:“我會盡快和外公走動起來的!”說完,卻又習慣性的氣餒道:“可光靠衛閥,能保孩兒周全嗎?”
衛娘娘聞言也是神情一滯,語氣不再那么篤定道:“這就要你們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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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宮西院偏殿中。
陸云和左延慶相對而坐,真的在那里吃起茶來。
也不用陸云插手,左延慶親自操持著砧椎、鈐碾、湯匙,一舉一動,無不渾然天成,讓人觀之忘我。
末了,左延慶輕輕擊拂,茶盞便緩緩向前移動,穩穩停在陸云面前,不帶一絲煙火氣。
陸云定睛一看,只見盞中湯花瞬間顯出瑰麗多變的景象。若山水云霧,狀花鳥魚蟲,如一幅幅意境悠遠的水墨圖畫,在他眼前次第展開。
陸云自幼跟著陸信學習點茶,可謂實打實的茶道大家了,但看到對方點出來的這杯茶,還是著實被震住了。那不斷變幻的水墨圖畫,分明是左延慶留在茶湯中的縷縷真氣所致。真氣外放是所有大宗師都能做到的,但像左延慶這樣,對細微真氣的控制可以妙到毫巔,甚至隨心所欲的在茶湯中繪畫一幅幅圖案,卻是陸云前所未見的。
“想不到老公公精進如斯,真是可喜可賀。”陸云真心實意的稱贊一句。
“這也是得了你的好處,沒有地穴那一遭,咱家怕是到死也領悟不到這種程度。”左延慶說著,右手輕輕一拂,陸云眼前茶盞中,一團煙氣升騰而起,水墨畫便倏然消失不見了。
“呵呵……”聽到左延慶舊事重提,陸云心下不由咯噔一聲,忙端起茶盞,以袖遮面,做喝茶狀來掩飾自己不自然的神情。
當日在地穴時,老太監曾沒頭沒尾的問他一句‘和老太后是什么關系’,當時險些嚇得他魂飛魄散。盡管老太監問完那一句便沒了下文,但陸云情知他肯定從哪里上看出了什么端倪。
所以從地穴出來,他就一直暗自警戒,唯恐老太監會突然發難,可一直到今天之前都仍然相安無事。陸云心里便漸漸有了計較——道理很簡單,若老太監是敵非友,自己根本不可能安安穩穩到今天,更別說得中圣品了!
要知道,初始帝是絕對不會容忍哪怕半分威脅到他正統身份的存在的。所以這至少說明,老太監沒有向初始帝告發自己。這完全不符合老太監初始帝心腹鷹犬的身份,那他到底是什么立場?為什么要包庇自己?這是陸云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