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真是麻煩啊……”聽蘇盈袖把事情全都推到自己身上,陸云無奈的嘆息一聲。
“禮畢!”只聽陸儀再次高唱一聲。
新郎、新娘便緩緩直起身子,天女也邁步上前,只待喜娘扶起新娘,便要帶她去驗明正身……
孰料此時,異變陡生!
只見從三畏堂正堂屋頂上,忽然飛下數枚雞蛋大小的彈丸,還嗤嗤冒著煙霧!
“好歹人!”離著最近的梅鈺冷喝一聲,拂袖射出片片寒梅,轉眼就和那幾枚彈丸撞在一起。
嘭嘭數聲悶響,彈丸在半空中盡數爆開,漫天的黃色的濃煙瞬間籠罩住三畏堂前院,眾人登時目不視物,紛紛閉目掩鼻,劇烈咳嗽起來。
當那幾枚彈丸發出破空聲時,天女便情知不好,立即施展身法,想要擒住蘇盈袖。
但蘇盈袖何等機警?她和天女幾乎同時反應過來,雙腿一彈便躍向半空。
這時煙霧彌漫開來,將蘇盈袖籠罩其中,天女伸手去抓時,卻只抓到了蘇盈袖落下的紅蓋頭。
“你跑不了!”一聲低吼從天女身后響起,百里玄武后發先至,越過了天女的頭頂,伸手就要去抓半空中的蘇盈袖。雖然目不能視物,但他已經通過氣機鎖定了蘇盈袖!
卻聽又是一陣破空聲響起,一樣更大的暗器呼嘯飛來,恰好擋在百里玄武和蘇盈袖中間。
百里玄武定睛一看,那所謂暗器竟是個木人雕像,便揮手一道氣劍,想將其劈成兩半。
“不準壞我祖宗雕像!”陸仙發現那木雕,乃是供奉在三畏堂中最高處的,陸閥始祖半身雕像。不由焦急的大喝一聲,彈指一道紫色劍氣后發先至,堪堪擋住了百里玄武的一擊。
百里玄武投鼠忌器,也不敢再對那木雕動手了。只好在半空中陀螺似的轉了一圈躲開雕像。就這么一耽擱,等他再想去追蘇盈袖時,卻見一條黑影從屋頂躍下,堪堪接住了正要下落的蘇盈袖,然后毫不減速的飛向三畏堂的院墻。
“大宗師!”百里玄武心下駭然,一面全速追趕,一面朝院中諸位大宗師咆哮道:“太平道護法現身,諸位大宗師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陸仙卻毫不理會,雙手接住了落下的雕像,便再沒有出手的興趣了。
衛央剛想追上去,卻被梅鈺拉了一把,他馬上伸個懶腰,干笑道:“抽筋了,抽筋了,愛莫能助?!?
裴閥的叔侄二人也同樣無動于衷,他們可是跟太平道已經暗中結盟了,雖然不會出手幫蘇盈袖,卻也不會管這個閑事的。
至于杜晦和左延慶兩位老公公,心向著陸云,自然也不愿趟這渾水。
謝鼎倒是很想去看熱鬧,可見別人都不動彈,他要是巴巴追出去,豈不顯得很不體面?只好按捺住了躍躍欲試的沖動。
最后,跟著追去的只有陸信和崔定之兩位當事人。
兩位大宗師縱身躍出祠堂,向前急速奔行百丈,便看到百里玄武立于陸坊門樓之上,茫然極目遠眺。
一看他這架勢,陸信和崔定之便知道,百里玄武把人追丟了。
兩人飄然落在百里玄武身側,陸信明知故問道:“妖女被什么人救走了?”
“沒看清臉,但想來不會是孫元朗,那就只有太平道左右護法中的一個了。”百里玄武恨恨說道,他被當做天師道的秘密武器,一直自視甚高。誰承想頭一次單獨執行任務,就接連吃了大虧。
“看來他們也是早有防備,都說太平道詭計多端,今天終于見識了?!标懶泡p嘆一聲,又一臉嚴肅道:“想不到,太平道潛伏如此之深,這次若非天師道,我們兩閥都要著了他們的道。”
“是啊,想不到太平道居然喪心病狂,膽敢冒充本閥嫡女!”崔定之雖然是不理俗務的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