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陸云聞言不禁語塞,當初蘇盈袖的三個條件,確實還剩一個沒兌現。但之前兩個都有些兒戲,他也就沒太在意,孰料卻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夫君別緊張嘛,人家又沒說一定要當皇后來著。”蘇盈袖卻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舒舒服服靠在陸云懷里,瞇著眼道:“你好好哄著我,說不準我就會發揚風格,不跟那女人去爭了呢。”
“唉……”陸云無奈的長嘆一聲,無論是商珞珈還是蘇盈袖,他統統都斗不過,這將來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蘇盈袖沒在陸云懷里瞇多久,三人一行便到了孟津渡口。
滔滔黃河在孟津水流變緩,寬闊的水面上蘆葦接天、水禽云集,好一副中原水鄉景象。
“哇好美啊。”蘇盈袖精神一振,翻身下馬,伸手折一節清脆的蘆葦,戲弄著水邊覓食的白鶴道:“等秋涼了,一定要再來一趟。”
“為什么要秋涼呢?”皇甫照不知何時醒了,從馬背醉醺醺的跳到河灘上,抓起了兩只撲棱亂飛的水鴨子道:“今晚有口福了,烤鴨子吃。”
“唉……”陸云對這位焚琴煮鶴的小祖宗沒轍,只能裝作沒聽到,看著河面上的船只越來越近。才發現那不是一艘普通的渡船,而是可以遠航旅行的客船。
“因為啊,這蘆葦又叫蒹葭。”蘇盈袖笑吟吟的指著那艘客船,語調優美的吟誦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隨著她的吟誦聲,便見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裙女子,俏立于客船甲板之上,衣袂隨風舞動,既像那詩經上所描繪的絕世佳人,又如飄若游龍的出水洛神一般。
“咦,那不是張玄一的女徒弟?”皇甫照吃驚的松開了手中的鴨子。“她怎么在這里?”
“是你通知天女的?”見到天女,陸云先是一楞,旋即看向蘇盈袖。
“這你可猜錯了,是她主動找到我,說想同行的。”蘇盈袖笑嘻嘻的朝著天女招招手,向陸云擠眉弄眼道:“這個驚喜開心不?”
“驚嚇還差不多。”陸云白她一眼道:“我小爺爺的秘密,可不能隨便透露出去。”
“那就說他是我太平道的供奉唄。”蘇盈袖顯然早就想好了說辭。
“你是處心積慮的扯大旗、作虎皮!”陸云一眼就看穿了蘇盈袖的圖謀。顯然親姐妹也無法消除門戶之見,蘇盈袖不想讓太平道在天女面前,顯得太寒酸,所以想讓皇甫照冒充她們的人。
“相公啊,男人有時候糊涂一點才可愛呢。”蘇盈袖噘著嘴道:“這句話得分很低哦。”
“嘿嘿……”陸云笑笑沒說話。
這時,客船到了河邊,自有船夫伙計搭好了船板,幫著將馬匹牽引上船。
三人施施然徑直上了船。
天女朝蘇盈袖點了點頭,待看向陸云時,視線卻有些不自然的飄向別處。
陸云也有些尷尬的撓撓頭,他想跟天女主動打招呼,卻不知該如何稱呼她?叫‘天女’顯得生分,叫‘夢夢’又實在叫不出口。他憋了半天,才擠出三個字道:
“你來了。”
“嗯。”天女深吸口氣,終于大大方方的看向陸云道:“我要找孫元朗問清自己的身世。”
“嗯。”陸云點點頭,心里卻十分高興,天女對身世產生疑問,卻不回去找張玄一問個明白,而要舍近求遠冒險去太平城找個生死未卜的孫元朗。
這說明她對自己的師門有了疑慮,不再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師傅了。
蘇盈袖親熱挽起天女的手臂,調笑陸云道:“姐姐是來找我的,不是找你的,心里是不是有點難過啊?”
“不要亂講。”天女微微皺眉,抽出自己的手臂,和蘇盈袖保持距離道:“龍門山的賬還沒跟你算清